陪着吃了晌午饭,催着她去屋里睡午觉,这才得空去了军营。
今儿营中事情也不少,虽不用打仗,但每日训练都不可懈怠。
除了出营做护镖的几队人马,其他的都得照常训练,每隔半月还得考核。
一直到天黑下来,他才匆匆归来。
陪着娘俩用了晚饭,又陪着小宝儿玩了会,亲自给他洗了澡,哄着他睡觉。
林珑站在边上,看着他低着嗓音给孩子说打仗的故事,嗯……只要忽略那些血腥的细节就好。
说起来,他是个好父亲,也是个称职的相公。
月色正好,两人从小宝儿的屋子里出来,顾霆玉拉着她,正打算来个月下散步,膈应人的就来了。
柳月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头上插着莹白的珍珠发簪,再加上脸上的泪痕,以及憔悴的面容。
说真的,大晚上的还以为是见鬼了,再不然就是提前给钱嬷嬷披麻戴孝。
“殿下!”见着他们二人,柳姑娘离老远就跪下了,伴着痛哭惊呼。
“又怎么了?”顾霆玉也挺不耐烦,被袖子盖住的手,紧紧攥着林珑的小手,不让她逃走。
“殿下,嬷嬷怕是不好了。”柳月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这回顾霆玉也得吃了一惊,“先前不是去瞧过,还好吗?怎么一下午的功夫,就不好了?大夫呢?”
“大,大夫回去了,嬷嬷这会喘不过气,央求奴婢来叫殿下过去瞧瞧。”柳月哭的越发可怜,肩膀一抽一抽的,实在是惹人怜爱,躲在外面偷看的小厮,都面露不忍。
顾霆玉回头看了眼林珑,是在征询她的意思,“那就过去瞧瞧吧!若是真的不好了,那得早些准备,嬷嬷备了棺材没有,还有寿衣什么的。”
柳月站起来,低着头,扯着帕子抹着眼泪,小声又委屈的说道:“嬷嬷还没去呢!夫人怎么就操心起身后事了,这……这不是在咒嬷嬷去死吗?”
她声音虽小,但该听见的人都听见了。
七巧气的不行,抢声怼她,道:“姑娘这话可就说岔了,我们老家的人,只要过了知命之年,都要备上棺材寿衣,这叫添寿,怎能是咒呢!”
柳月偷着看了她一眼,“乡下老人跟嬷嬷怎么能跟一样,嬷嬷是殿下的乳母,身份贵重。”
林珑冷笑的看着她,“有何不同?人生来有贵贱,可生死却没有贵贱之别,行了,你在这儿耽搁的时间,都够一个来回了,走吧!既然嬷嬷身子不好了,我也该去瞧瞧。”
“是!奴婢带路。”柳月走在侧前方,是顾霆玉那边的侧前方。
顾霆玉悄悄拉了下她的手,暗暗给他顺气。
可是不够!
林珑狠狠掐了下他的手臂,顾霆玉嘶了声。
“殿下怎么了?”柳月立刻回身,水汪着眼儿瞧他,那声音因为刚刚哭过,别提有多脆嫩了。
“无事!”顾霆玉挺起胸膛,目不斜视。
柳月扯了下嘴角,“天黑路滑,殿下跟夫人小心脚下。”
没人理她,七巧觉得自己快被气坏了,彩霞因为跟着林珑时间长,对于这种级别的莲花女,她看的也不少了,所以她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