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不到,顾霆玉的人就更找不到了。
晨间的朝阳升起来,带着晨露照在回村的小路上。
陈家沟就在大山深处的山脚底下,后面靠着山,面前围着山,只有东边才没有阻挡,可以通往山外。
不过小路并不好走,赶上大雪封山,一般人过不去。
女人在这条路上不知走了多少趟,早已摸的烂熟。
如果不是冬天,如果是在这样人迹罕至的山里行走,她会把鞋子脱掉,光着脚走,只因太费鞋了。
拐过一道山梁,站在坡上就能看见山谷中的小村子。
村子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而且几乎都以打猎为生。
山谷里的土地根本没法耕种,今年开垦出来,明年就成了荒草地,光是锄草就要忙死个人。
所以村民大多不喜欢种地,上山打猎就好。
陈家沟附近都是深山老林,最深处都没人去过,所以也就不存山被人买下的情况。
女人走下坡,一路又沿着小路走到一户农家门前。
村子里的房子都是陈旧的土坯房子,屋檐低矮,土墙皮脱落严重。
女人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有勇气推门。
“回来了?”院子里坐着个磨刀的老汉,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磨刀。
“嗯!我买了些米面,中午做了吧!”
“等你娘回来再说。”
“好!”女人把东西扛到堂屋,解下来全部堆在堂屋的桌上。
然后才回了自己的屋子,其实这算不得一间屋子,就是一间杂物房。
几乎快要坍塌的炕上,堆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剩下的空间,只够她一个人睡觉。
女人脱下湿透的鞋子,光脚踩在炕上,可这屋里却没有别的鞋子,她只能把脚捂进破旧的棉被里取暖。
其实她很想洗澡,但是看着外面潮湿的院子,以及那间低矮漆黑的灶房,又懒得动了。
在山里打猎的日子虽然清苦艰难,但是她很喜欢,至少那是自由的,可一旦回了这个家,她就像一只老鼠,到处躲藏,拼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还没等她双脚焐热,院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矮胖中年妇人背着竹篓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同样矮胖的年轻人。
“那死丫头回来了?”妇人一张嘴就知道不是个善茬。
“回来了,在屋里呢!”老汉没抬头,继续磨自己的刀。
“哼!在外面浪了三天才晓得回来,谁知道又跟哪个野汉子鬼混去了!”老妇人把背篓放下,里头装着刚刚割回来的猪草,“林杏!林杏!你这死丫头,躲屋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做饭!”
年轻男子跑进堂屋,就一个劲的翻东西,“娘,她买了米面,还有棉布呢!明儿给我做件新衣服,中午咱做包子吧!我都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