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骁北抱着孩子,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二人极有默契的做事情。
烧火,洗菜,切菜,半路上还给他倒了杯茶水。
半个时辰之后,在堂屋里点了油灯,桌上摆了几个菜,有荤有素,还有汤,不过那汤冷燃直接推到冷香面前,很明显是她的。
冷香把孩子回屋喂了奶,放下睡觉,又把里屋桌上的油灯移开了一些,免得熏着她。
等她再出来时,这两个男人已经喝上了,是用大碗喝。
“你们二人这是要一醉方休?”她拉开凳子,坐下了,拎着酒坛子,给他们的酒杯都满上,“要醉就醉的彻底些,刚好我们家还剩最后两坛子酒,这可是好酒,不是村头那些稻杆子酿出来的杂酒。”
田骁北还是不太习惯她现在的样子,却又莫名的喜欢,“喝什么酒都无所谓,只要能醉就行。”
冷燃表情郁郁的,“你若喝不醉,我不介意把你打晕!”
今晚他得好好守着,寸步都不能离才行。
“喝!你还真直白,我忽然想起来,你骗我时的情景,原来从那个时候,你就已经防着我了,小人!”田骁北恨死了,却也知道自己打不过他。
“过去的事,说他做什么?你好歹也是个七尺男儿,独犯得着一直往后看吗?”冷香毫不留情的怼他。
虽说田少爷的深情,让她挺感动,也挺动容。
可总是这样磨磨唧唧,黏黏糊糊,牵扯不清,她有点厌了。
喜欢的时候,可以很喜欢,用全部身心去喜欢。
但若是没了喜欢,就该潇洒的转头离开。
如果有一日,她厌弃了跟师兄过日子,也会如此,即便有不舍,也阻止不了她离开的决心。
“人活着,得向前看。”她望着田骁北,衷心的劝他。
冷燃忽然看着田骁北,冷嘲道:“瞧见没有,她还是那个她,除了多点母性,其他的不变,就是我,也随时会被她抛弃,你说我容易吗?”
也许是酒意上了头,冷燃话多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丰富了。
田骁北直点头,“不容易,喜欢上她,都不容易,我这……我这心难受啊!”
他拍着胸口,说的伤感又痛心。
冷香又给他们的酒杯满上,“俗话说,痛着痛着就习惯了,你这一路走来,不是也自诩风流,有什么可难受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田骁北带着几分醉意的看向她,“这诗我没听过,也不像你做的,不过倒是好诗,很应景。”
冷香笑了,“还有一句,叫今朝有酒今朝醉!”
田骁北大笑,笑够了,用手指抹去眼角的泪,“你还非得跟我套交情,怎么,还非得做朋友?”
“做朋友有什么不好的,朋友比夫妻更牢靠。”冷香的语气可不像开玩笑。
冷燃默默的喝酒,也不抬头看他们。
田骁北心中苦涩,却也知道已经没有别的可能,更不可能回头,那就做朋友吧!
“做为朋友,我若是想留下住两日,你们应该没意见吧?”他找了那么久,若是就这么走了,他不甘心,也怕后悔,干脆多住几日,多看几日。
一直不吭声的冷燃不爽了,“我们家没有多余的床给你睡。”
南方不睡炕,都是床。
只不过这床分精致的和粗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