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是高你好祖子孙的一支,然而却是分支,早没落的一支,而她,却出身尊贵,是本宗,岂能相提并论,她若不肯将我放在眼里,终究是……”李筠顿了一下,又道:“其二,她的心性也料不准,她是敢弑父逆君之人,万一……”
“主公是怕被她看出心思来?!”军师道。
李筠顿了好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忌惮她,因为与她一比,他发觉自己虽志存高远,却被生生映衬成了萤火之光,与她的功绩相比,他什么也拿不出手,只除了这个血脉而已,然而宗室人都在,他这个优点,真的什么也算不了……
他是真的怕,倘她真是命定天下之人,他若去臣服了,就再也没有机会问鼎天下了……
他不甘心。还是不愿意。
军师一叹,岂能不懂他的心思,道:“也罢,不若咱们先去投奔豫州,只是,豫州离冀州极近,怕是要被拖进战局了,想要保持独立是不可能的,主公还是要做好准备才是……”
“先往豫州行路,若是有变,再设计策便是……”李筠道:“只是欧阳纳星此人,也不知会不会接纳咱们。”
“难说,”军师道:“此人,最是排外,将豫州看成自己的私地,欲立国中国,若是知道主公的才能,定不会放过主公,只是,他的豫州,李君玉是万万不会放过不管的,所以现在倒有了这个机会,只要他防备着李君玉,豫州也是用人之际,说不定,他会打发主公去替他守城,咱们就有暂时的安身立命之地了……”
李筠犹豫了一下,同意了,想到自己到现在都没有立脚之处,心里万分难受。
京城那边反应那样大,也大大出乎了太子与晋王的预料,两人分歧本就大,盗过墓后,也不算完全的避过了人,待想将这罪名推到别人身上去时,却来不及了,京城那边各种骂人的檄文一篇又一篇的传骂起来。
钦天监与宗室中人,以及文武百官都开始去郊外祭太庙,祭天,一边骂,一边哭,一边自责于己,请达上天听,一边谴责贼人……整个朝野与天下百姓臣民俱都震动了,这样的大事,简直闻所未闻……
这不是自毁长城是什么?!这是动摇祖业根基啊。
尤其是宗室中人,犹为愤怒,他们内里斗不算什么,可是,若是连祖坟都敢挖,这样的人,绝对不可饶恕!
晋王与太子也万万没料到坏消息传播的这样快,因为开始相互指责对方,脸红脖子粗,可是,想要推到彼此身上,也来不及了,只能另立他策,一边立即发文将之推到盗贼身上,拒不承认……
一边又开始祭天祭祖,准备承应天命,太子即位为帝。
然而,除了他们的拥护,基本是没有人肯承认太子具有正统资格的。
太子与晋王到了此时发觉大势怕是要去,一时又急又慌,又怒又恼,他们发觉时机不对,或者说错过了时机,太子深以为当初害怕一直避着,是错了,早知如此,该早点登基的。
当下也容不得犹豫,立即兴起帝王大旗,准备夺回京城。
李景瑾与福王寿王去了北陵,将北陵派兵驻守修复,看着狼藉的山体与山脉,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
回京时,脸色极差,与沈相道:“各先帝遗体倒是无损,只是宫室中的所有金银陪葬等物,全部被取走,宗室里有历代陪葬的条陈,回京时,我已算清,是一笔巨款……一亿多两,只是金银少,多数是古董玉器等物……”
听福王这么一说,沈君瑜道:“他必然是要出手将之换成金银,想赖也赖不掉……”
寿王道:“这个罪名是钉死在他们身上了,别想逃脱,沈相还是要早做准备,只怕他们狗急跳墙,必定要还袭京城?!”
“失了人心,他们如何能成事?!”李景瑾抿了抿唇道:“只怕晋王是太贪心,否则若是偷偷的来袭京城,咱们只怕还有点措手不及,现在做了这个昏招,也能有所防备,不过他打仗就要钱,那些器物,他们夺回去了,只要出手,就别想赖掉这个罪名……”
寿王咬牙道:“看来他们很缺军饷。”
沈君瑜道:“准备京防,时刻备战,公主离京已经在京外挖了战濠,他们进不了京的……”
三人还是难受的很,就算新称帝的太子与晋王被口水淹死,然而皇陵还是被盗了,这叫他们心里万分愧对先祖,恨的要死。
“晋王这是在自寻死路,只怕是不甘心扶持太子登基,拖到现在无处可使,才将计就计,立帝欲胁天子以令诸侯……”沈君瑜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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