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府。
“李景瑜竟在宴上公然用毒,殿下……?!”心腹大臣脸色青白道:“现在陛下分明是借题发挥,李景瑜一死,咱们的人,竟被牵连一片,陛下是有备而来啊……”
“咱们是被算计了……”赵王道:“这个蠢货,竟然真的喝了毒酒。”
“本王是叫他想法设法在李君玉的酒水中下毒,可是没叫他自己去敬毒酒……”赵王坐立难安,道:“……也许他也是被李君玉给算计了,呵,本王没去,却成了铁证,父皇极度疑心于我……”
“皇后娘娘传来信说,那宴上很不对劲,隐有刀伏手埋伏,幸好王爷未去……”心腹道:“李君玉如此有恃无恐,现在只需要她给陛下一个由头,她便能来围了赵王府,王爷,还是早早离开王府,先避祸要紧,皇后娘娘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定要避开他们的攻势……”
赵王哪里还能坐得住,当下就趋利避害,赶紧的离开了赵王府,避出去了……
他心中暗恨李景瑜不济事,一点小事竟办成了这般蠢样,自己蠢死了不要紧,还要连累人,给了正帝以由头……
然而李景瑜在宴上公然用毒一事,却已经成了一桩谜案,因他之死,也无从得知真正真相了……
然而京中反对李君玉之人也是一片哗然。从这点上看,赵王的目的达到了一半。
“竖子安敢如此猖狂,仗着陛下的宠幸,竟然在庆功宴上,有恃无恐的光明正大当着所有人的面,逼亲兄长喝下他自己敬来的毒酒,当面鸠杀之,如此不敬君王,不孝不悌之人,理应人人得尔诛之!”
“人人得尔诛之,此女不能留!牝鸡司晨,为祸朝纲,她不能留啊……”
……
一石激起千层浪,加上有心人的挑拨,反对她的人一日比一日声音高。
然而,李君玉其势已成,也没有人能拿她如何。
听着外面的非议,沈君瑜轻微的叹了一口气。
墨砚怕他发愁,安慰道:“古来圣者,都是赞毁参半的,没有人能真正得到所有人的支持与理解。这是过程与代价,不可避免……门主还是宽些心罢,有些话不听便是了,这些人未尝没有私心,他们多是各府中的门人墨客,已成朋党。失了公正……”
沈君瑜不再听,放下车帘,回到相府去了。
最近参上来的各色折子,十足的多。
十五进来道:“……赵王避出京了,他有私军,蠢蠢欲动,怕是有变。”
“紧紧盯着……”沈君瑜道:“宫中有皇后为质,正帝有恃无恐,再加上有公主在,正帝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要诛赵王了,现在只等一个契机。”
“那要不要给他这个契机?!”十五道。
“压下去,公主行事太过率直,只怕赵王一死,公主首当其冲,蛟兔死,走狗烹,让赵王再苟延残喘一会吧……”沈君瑜道:“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十五应声,却道:“正帝铁了心,怕是保不了多久。”
“至少于这件案子上,我不会给正帝机会让他除了赵王一党……”沈君瑜盯着眼前的折子道。
十五道:“这样做会不会让陛下疑心门主?!”
“他何曾没有疑心过人的时候?!”沈君瑜道:“不碍事,这件案子,他找不到由头,自然会有别的由头,正帝只要想杀人,有的是办法。这件事不能再扩大了,对公主名声有损,传出去无益。”
“也对,还是尽快压下去的好……”十五道。
他看了一眼沈君瑜,定了定神道:“……门主,外面都在说下毒之人是公主,门主疑心过公主吗?!”
“我信她……”沈君瑜道。
十五叹一声,不再多问,便出去了。
沈君瑜处理这些,焦头烂额,然而还是有条有理。
晚上李君玉果然出现在他的房间之中。
“如此多事之秋,公主还敢来?!”沈君瑜道:“陛下已经对你起了疑心,你行事要多加小心。”
“自然,不然将你扯了进去,我岂不亏?!”李君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