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他也有真本事,你看看对着这样的部下与军兵,她能打什么胜仗?!”燕王不屑的道:“秦王忒小心,莫非以为她真能化腐朽为神奇不可……”
秦王不语,怀王与楚王也笑着道:“秦王,你看看这些兵,铠甲破败,辎重不修,兵器,这也叫兵器?!只怕京师那帮废物只知享受,根本许久未更新兵器了吧?!再瞧瞧他们这些兵胖的,你见过这么一股肥肉的兵吗?!狗改不了吃屎,斥侯回禀说,这些兵士可是将并州城搅的满城风雨,只怕天天躲着喝香的吃辣的呢,咱们只追上去,一并拿下并州城,只要并州拿下,大军自能直抵京师,咱们的功业可就指日可待了……”
燕王一向最不喜秦王,觉得这人最爱卖弄聪明,冷笑一声道:“秦王,咱们可说好的,谁先进入京师,其它三人便奉谁为主,临淄王也会尊奉谁为主,到时可不要变卦啊……”
“岂会?!”秦王道:“我一定说到做到。”
“好,那就到时只凭实力……”燕王大笑,拍马带兵跟上。楚王与怀王也随后跟上,显得有些志气满满。
秦王不慌不忙,慢慢的骑着,他身后的军师上来道:“燕王性急,如今也有些急进了,王爷,有点不对劲啊……”
“本王也觉得,李君玉绝不至于如此不济,此战怕要不好,可是他们三人并不肯听人劝……”秦王道。
“王爷只呆在后面,看他们吃败仗便是,王爷也好坐收渔翁之利。”军师道。
“他们三人岂是好相与的,就算真的是我先进了京,他们必不肯服,到时又是一场战事,本王有些后悔了……”秦王道:“不该那么早起誓的……”
“问题不是出在该不该早起誓啊,而是出生与谁一起起誓,这三人就不说了,现在骄矜自满,只怕会折于前,而临淄王定也要背信弃义,只怕王爷就算能留到最后,也是孤立无援,临淄王可不简单……”军师叹道:“此人趁着王爷等开战,扩张了多少地界,隐隐有一小国之势了……”
“这老谋深算的。”秦王道:“也是我自己贪心,悔之晚矣,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何是好?!斥侯可探听说过那李君玉战无不胜,只怕绝非虚名。”
“这像是陷阱……”军师叹道:“可是燕王已被王位迷了心魔,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王爷再说都是无用。”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秦王束手无策,只能一步步无奈的走入陷阱,他不甘心的问军师道:“你可能猜到下一步会是什么计?!”
“臣不了解李君玉心性,一时半会也猜不到她用兵之法……”军师道:“外面她的传言真真假假的,实在无法参详,但臣猜,应是离间计……”
秦王眼底一沉,道:“……若是她真的料事如神,只怕燕王这三个蠢货,定会中计……”
“王爷还是早做打算,若是有变,当退回封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军师不详的道。
秦王长长叹气,道:“就怕李君玉不肯让我走……万一她兵法出奇,怎么可能会让我走,悔矣,晦之晚矣,短视误人,短视误人!竟置这孤立无援之地……”
“王爷也莫要太过担忧,也许是咱们多想了,也许这李君玉真是个草包呢?!”军师劝道。
“这话你信吗?!”秦王道:“只有燕王这个没脑子的才信,想的简单。你想一想她一步步的走上太尉一职,这样的人,岂能简单?!她还杀了李霸先,用的还是借刀杀人之计,自己虽身担猜忌,却让正帝不得不倚重她,身担要职,这样的人,岂会简单?!”
秦王为人阴沉,热血过后,此时突然出奇的冷静,道:“……最近怪怪的,总觉得大限将至,休矣……”
军师听的眼皮直跳,道:“……王爷慎言,这话影响军心啊,已经走到这一步,先拼一拼,若是不成,撤兵要紧,臣一定尽量安排好撤兵路线,打不过,赶紧跑,不若现在就跑,如何?!”
“怎么跑?!”秦王道:“本王倒是想跑,可是与四王齐来倒也罢了,一路上没有阻拦,可若只是本王一人,途经冀州,青州,充州,徐州等地,呵,本王被这些藩镇拦着,也是九死一生,还能有多少人跑得回去,没有退路了,没有退路了……”
军师心中骇的直跳,道:“不会的,大不了就降?!”
秦王苦笑摇头,“降?!本王是反臣,她若敢招降我,正帝都不会放过她,她岂会留我,信我,徒惹正帝猜忌?!”
军师听的如坠冰窖,竟是如冬日寒炭,冷的彻骨,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君臣二人看着茫茫前路,如同走入一个死局,没有任何一个生门……关键是猜到了会中计,却根本不知会折于何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