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几人起身附合,道:“……说是狂士,果真有理,听他所言,只拿郡主为女子说事,说来说去,全是这个焦点,倒不违背这个狂字……果真是狂士,只是终觉好生无礼……”
“郡主若无心胸,其实完全可以带兵围了书馆,史上焚书坑儒之主无数,区区此事,不是什么要事,可她什么都没做,甚至对乐先生十分低声下气……”
渐渐附和的人多了,道:“诸位不妨也听听外面百姓的意见,还有许多官吏的评价,军中自不必说,就连书馆中有两三成的学子,也俱都佩服郡主,依我之见,郡主,已是叫人归心了……”
曾任吏部侍郎的官员听着一直没有发表意见。
听着便有几位昔日同僚来问他,道:“大人,依你之见呢?!”
原吏部侍郎一怔,便道:“……我曾任吏部多年,旁的不说,只说吏治,上下分明,严谨有序,律法严明,明正典刑,堪为典范,确实……这里的一切,已非京城可比?!”
发言之人眼睛贼亮,上前逼问他道:“我斗胆,敢问大人,以郡主之能,除却是女子之身,可还有弱点可言?!”
他听了竟是无语以对,无法反驳。
“郡主与京中时完全不同,可有原因?!”
“……”
“郡主与天下众藩王与豪杰相比可有逊色?!”
“……”众人再次无言以对,无法反驳。
那人道:“我已决定,愿留在云南为郡主效力,哪怕为一小吏也甘心,云南人才济济,一切全凭本事,做实事上去了,可是,这样清明的政局,这样严明的军法,这样上下有序的云南城制,正是我所求的理想官职,我已决定,留在云南,明日便去见郡主。”
他这么一说,有七人也站了起来,道:“明日同去,不求达官显贵,只求为民做事,无愧于心,若与天下有志之士再为同僚,有幸能看着天下结束这乱世,我们并不在意主位之上人是男是女……”
“同愿为小吏……”有人一听便下定了决心,道:“若有朝一日看到天下太平,余愿足矣。”
这一番话,倒惹得不少人动容附合。百余人,倒有十几人先站了出来。
其它人终究过不了心里这一关,一时没有发言。
这十几人看他们如此,便也不与他们多说了,告辞分别离去。
吏部侍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有以往心腹上前来问道:“上峰,可有决断?!”
“我已不是吏部侍郎,你也不是我的下官了,不必再如此……”吏部侍郎道:“……这件事,我还要再想一想。”
当晚,他更是辗转反侧,事实上,他自来云南,这里的一切全都冲击着他的感官,只是当中有已下决断之人,一时心中茫然。
不止是因为她是女子,还有他一直在心中的忠君思想,苦苦的困扰着他。
他睡不下,便点了烛,枯坐着叹气。
又有昔日属官进来了,道:“……上峰,可是为此忧愁?!”
吏部侍郎见他还是如此称呼,也不再多言,只道:“……难以决断罢了,不如再等一等,再看看,再想想罢,我还未下定决心。”
“下官也是如此,如今竟不知何去何从……”那下官茫然的道:“这几日出门倒听到不少云南的传闻,其实武将自不必说,自从上次战郡主清理过军职,将李霸先的余党清理完后,如今的武将只对她忠心耿耿,看得出来慕容家也是如此……文官之中,以千允默为先,此人拥有大才,只怕是为相之才,云南政务在他手中,更是井井有条,真是奇人啊,比那些侃侃而谈之人,实在出色太多。上峰,我们都是为官之人,为官之道并非谈诗作赋,能闲下来大谈特谈,已是奢侈了,云南不论大官小官,都各守其职,真叫人惭愧的很,京中远远不及啊……”
“加上还有千机门就更不必说了,听说其它州属也有不少名门士子投奔而来的,战郡主已得天下之心了……”下官喃喃道:“李霸先虽已没了,但是他的几个儿子还在,以李景炎为首,三个儿子为文官,在云南也十分有名,他们俱都心服郡主,他们明明都是镇南王的亲兄弟,实在不知为何会叛镇南王而投郡主,她是嫡出,三子皆为庶出,听闻他们的感情竟十分融洽,而且十分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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