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兰在床边坐下:“可是宸王已经审过了所有的下人,他也一无所获。我母亲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在王府多年的老人,对我母亲分外忠诚,没有理由会害她。”

赵轻丹又闷声咳嗽了两声:“难道整个赵家,每一个人都对你母亲敬重有加,没有戕害之心吗?你不妨想一想,她有没有做过什么惹人憎恶的事情,暗中结过什么仇家?你也不要将这罪名抹黑到戚夫人的头上,当初还是她来劝我,让我救救郡主,只因她觉得郡主躺着一动不动也怪可怜的。若是戚夫人下了手,最后却连累我遭殃,你觉得这可能吗。”

“可是除了你们,我实在想不到旁的人会恨我母亲到这种地步。”

“当初你是怎么想的,为何会让我去替怡庭郡主治疗,文澜公主不是不准吗?是你固执己见,还是有旁人说了什么?”

赵安兰想了想:“其实当时我心里也很纠结,不知该不该去找你。不过安淮劝我,说你的医术高明,身为大夫又不可能故意害人。加上还是赵家人,虽说跟我母亲不亲,总是比旁人要好一些。”

“安淮,赵安淮?”

赵轻丹若有所思:“我之所以会喂郡主喝那碗药,也是赵安淮当时说自己肚子坏了,请我帮个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虽然一直养在怡庭郡主的膝下,却并非郡主所出,而是当年,郡主身边的一位陪嫁丫鬟所生的孩子吧。后来那个丫鬟,是被郡主给赐死了吗?”

听赵轻丹这么说,赵安兰眼皮一跳。

“难道你怀疑,这件事情是安淮所为?不可能,他一直是很孝顺的,不仅是对母亲,且对外祖母都十分有孝心,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们才会对安淮视如己出,同对安锦没有什么两样。”

赵轻丹挑眉:“这当然只是我的猜测,我没有实际的证据,也不好空口无凭的指认谁。只是我想告诉你,赵家家大业大,也有多得说不清的背地阴私。而人性又极为复杂,你怎么就知道,他内心没有对你的母亲心存怨恨。”

“可是,当年这件事情的内情应当不会有人告诉他真相,赵安淮多年以来都以为他是我母亲所生,他又怎么会知道,他的生母是因何而死呢?”

“这天下没有完全能藏得住的秘密,有的时候,知道内情的下人们随口一说,或是背地里议论被他听到了,他都有可能知道实情。我若是你,就该回去派人仔细的盯着他,看看他的举止是否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