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爷子松了口气,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惊道:“等等,先生刚才说的是‘根治’?吾儿之疾可以根治了吗?以前你不是说……”
张仲景点点头,人也显得有些自得:“医药之道,又何尝不是学无止境?老夫之前所言及的难以根治,是老夫的本事还不够。而自从老夫来到夷州之后,实在是从陆仆射与雪仙子那里学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老夫也是受益良多,所以今时今日的老夫才敢说能够根治阿叙身上的旧日顽疾。而且汉升你只管放心,就算是老夫还差点手段,老夫还可以帮你请来陆仆射与雪仙子为阿叙诊治。”
雪仙子是夷州上下对雪莉的一个称呼,当然背地里称雪莉为女王的人也大有人在,不过一般人们还是比较喜欢雪仙子这个称呼,毕竟雪莉对当时的人们来说,身上有着一份足以令人仰视的仙气的存在。
黄忠到是愣了一愣,惊讶道:“看来先生在夷州混得不错?竟然能与陆仆射谈友论交?”
张仲景笑道:“陆仆射没你想像得那么难打交道,不过与老夫之间到也确实是有着几分交情。”
黄忠道:“这就有些奇怪了,据老夫所知,先生你可是很厌恶那些酸腐士子的。”
张仲景正色道:“老夫厌恶的是那些只顾私利而不顾百姓生死的家伙,但陆仆射却绝非那种恶徒。汉升你才刚到夷州,可能还不知道吧?夷州这里的百姓,基本上都是陆仆射所收容下来的躲避战乱的流民,而且费心尽力的让百姓们都能够安居乐业,远离战乱之苦。像这样的人老夫尊重都唯恐不及,又怎会有所厌恶?”
可千万别以为张仲景有得到陆仁的授意才在黄忠的面前说这些话,事实上以张仲景的为人性情,陆仁真要是这么做了,只会招惹来张仲景的反感,陆仁才不会去犯这个傻。所以现在张仲景所出来的话,都是张仲景由心而发的肺腹之言。不过话又说回来,陆仁到目前为止所做的那些事,的确是会让张仲景这样的人对陆仁有所敬重。
而以黄忠对张仲景的了解,很清楚能让张仲景作出这样的评价是有多么难得。连带着的,黄忠对陆仁也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有心想请张仲景引见一下,却又因为自己身份等等的因素而开不了这个口。要知道黄忠的身份只不过是刘表的属下下面的一个部将,换句话说就是家臣的家臣,身份上实在是很不怎么样。说得难听点这时的黄忠就是一无名之辈。可陆仁呢?现时点的黄忠和陆仁相比,根本就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好不好?若非如此,黄忠也用不着请张仲景代为引见了,身份地位够的话直接去求见陆仁就好了。
张仲景不知道黄忠的那点心思,到是因为与黄忠有些交情,又都在长沙混过的原因,与黄忠也算得上是半个老乡。现在在夷州见面,颇有那么点“他乡遇故知”的味道,当下便向黄忠笑道:“看你的样子,肯定是一下船就带着阿叙赶到我这里来了吧?你也别急,你们一路舟船劳顿,你可能是无所谓,阿叙却需要好好的休养一下,恢复了气力之后才好治疗。我已经给他服下了宁神安眠的药剂,让他先好好的睡上一觉再说。到是你和我这两把老骨头难得在这海外之地相见,怎么说也得去好好的喝上几杯。”
黄忠虽然担心儿子的病情,但一则是张仲景的话让他安心了不少,二则自己可求着人家张仲景,那么陪张仲景喝上几杯小酒的面子又哪里敢不给?所以在客气了几句之后,就跟着张仲景来到了附近的一间酒肆。
既然是中心医院,其座落位置自然是在夷州小城的中心繁华区域附近,只不过陆仁划出了专门的区域以保证医院所需要的宁静环境。而张仲景跑出来喝杯小酒的话,酒肆周边的环境到是十分的热闹,至少黄忠在看过之后心中也在连连咋舌,心说刚才来的时候只顾着找中心医院和找张仲景,都没留意到长沙城好像都没有夷州小城这么热闹。要知道长沙可是水陆交通要道上的城镇,热闹程度不会差,可夷州小城却能与之相比,这能不让黄忠暗自吃惊?
张仲景来到夷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作为济世救人的名医,在夷州自然是得到了大家的尊敬,所以张仲景才刚刚步入酒肆,酒肆掌柜马上就迎了上来。几句客套之后,掌柜正想将张仲景往雅间里引,酒肆大门那里却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仲景先生的这顿酒,还是由我来作东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