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硬头狼一个巴掌扇过去,打得胖子捂了脸,脸上的肥肉一抽一抽,“陈先生从汉口过来,我们有失远迎,已经失礼,拜帖进来,也不给我交过来,哼……”
硬头狼这话说得貌似客气,但最后这一个“哼”,又似对手下人的不满,但在陈叫山看来,更像是对自己一行到来的蔑视和不屑……
“陈先生,请”硬头狼身子一转,先进了正屋,而后袖子一撩,“上茶!”
邱大为跟在陈叫山身后,心中充满一万个不痛快:你小小山龙镇,区区一个白府,算个屁呀?在老子们面前摆谱,真是夜郎自大!有你们这样的礼数吗?迎请客人,应是摆手相请,站立一侧,让客人先进入,你却倒好,自己一步先进去了……
陈叫山自然心里也不痛快,但面上却是挂着淡淡微笑,缓缓坐在了黑油发亮的大靠椅上。
坐下后,陈叫山环视房内,目光扫到自己的兄弟时,心中稍稍明白过来:我们都换了马车帮的衣裳,又是补丁,又是破洞的,坐在这样的椅子上,显得那样不配!
兴许硬头狼就是因于这个,在心底藐视我们吧:堂堂的汉口两江航会,穿成这个样子,就出来跑江湖了?
“陈先生,你手下兄弟,到山龙镇来贩卖皮货?”硬头狼卦端起茶碗,轻一口,抬眼看向陈叫山,那眼神似乎在说:你两江航会,也算是响当当的名气,不至于混到这般田地吧?
坐在一旁的郭大脑兮,便是再愚,也能看出听出硬头狼的傲慢来,便看向陈叫山,且看陈叫山如何挽回些许颜面来……
“是啊,兵荒马乱的,各路买卖都不好做,钱是越挣越难啊!”陈叫山抓起茶碗,以茶盖刮着碗沿,颇多感慨地说,“有合适买卖,挣一点是一点嘛……”
“听说我白府的人,强买了你们的皮货,今个还都动起了手?”硬头狼眼睛卦望着地面,嘴巴微微地歪,八字胡须随之动颤着……
这是什么态度?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以为你是谁啊?
邱大为暗暗用目光,去索引陈叫山的目光,希望表达出自己心里的不爽……
但陈叫山完全不在乎这些:你蔑视我,其实是我在蔑视你,我陈叫山何须要你硬头狼来看得起?与你一般见识,那就拉低了我陈叫山的境界……
于是,陈叫山淡淡一笑,“是啊,是有这么个事儿……我手下兄弟,都没啥见识,好冲动,冒犯了白府的人,实在是……”
陈叫山这话说得半软半硬,说到后,本欲说的客套之言,忽地被陈叫山索性省略了……
“哦,依陈先生的意思,我们要么退还了皮货,要么,就补齐差价?”硬头狼幽幽地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这显然是一种“我不想与你们一般见识”的态度,似乎拿点小钱,巴不得早点打发人走的意思……
到现在,陈叫山仍是不明白:一个小小山龙镇,一个乡野村夫硬头狼,何以这么牛气?
“不”陈叫山将手一扬起,“我们这趟出来,本就是以皮毛换粮食的。听说白府有粮食,不如换给我们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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