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烟花在头顶恣意绽放,五彩斑斓,耀眼而又夺目。)
许欢颜看得入了迷,慵懒的窝在躺椅上,唇角勾着纯真无暇的笑容。
二叔,谢谢你。
转过头,另一张躺椅上的男人却嫌弃地看了她一眼,阿颜,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每年,她只有在看烟花的时候才会露出真挚单纯的笑容。
我一直都在长大啊!如果二叔你可以等等我的话我想我很快就会赶上你了。
他们两人年龄的差距无从选择,更无法更改。
都说现代人相差三岁就有代沟了,她跟二叔之间已经是壕沟了。
香山山顶被绚烂的烟花照的如同白昼,山脚下的牧袁却累得像个孙子。
他挥汗如雨的拿着对讲机扯着嘶哑的嗓子喊着,a区b区完成情况如何,即刻汇报!c区到k区加派人?
预期的离别近在眼前,漫天的烟火似乎都在为二叔践行。
他是怕年底无法抽身才提前实现他的承诺,他不说,她都懂。
厉少璟沉吟半晌,深邃的眸光有些许动容。
离开帝都,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轻松的决定。
明天下午四点。
我明天请假,送你去!二叔,你不准拒绝我!
不待厉少璟有拒绝的机会,许欢颜抹掉眼泪,强颜欢笑,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来。
阿颜,你多大了,还哭鼻子?
我才十九岁!我为什么不能哭鼻子?许欢颜夹着哭腔,接过二叔递来的纸巾。
宠溺地揉了揉小丫头的碎发,一贯的冷漠无情被温柔代替,再哭我立刻就走。
二叔,你真是笨死了,你到底是哄我还是让我哭的更凶啊!
哭笑不得的将纸巾揉成团,狠狠砸了过去。
白色的纸团仿佛有了灵性,一分为二,一个被他避了过去,一个却正中额头。
bgyi!
破涕为笑,许欢颜对二叔挨打后不敢置信的呆怔表情极其满意。
最后一朵烟花缓缓落下,许欢颜留恋的想要抓住夜幕上那最后一抹光芒,可她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它坠入永恒的黑暗之中。
年底我们还会一起看阿颜,我从不食言。
一把将神情落寞站在他身侧的许欢颜揽进怀里,厉少璟一字一顿道。
闷闷的声音在他胸前响起,二叔,我在家等你回来。
烦闷的情绪因烟花有了瞬间的融化,但是当孤寂的夜色再次袭来,她的好心情也被厉少璟离开的事实搅乱。
要是可以一睡不醒该有多好?那么她就不用恐惧明天的到来,不用自己送他登上飞往m国的飞机。
她好想跟二叔说。她反悔了。
她不想做乖孩子放任他离开,她只想任性自私撒泼耍赖,用尽一切卑鄙手段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