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榆极为狼狈的从平阳侯府出来。
他的顶头上峰,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翻身上马,打马走了。
留下他极为尴尬的站在原地,伸出手似是要说些什么。
寒风迎面扑来,舒安榆只觉得寒风好似刀子一般,往他脸上剐着。
他眼里闪过一抹戾气,心底大骂了一句,掉头直接往琉璃街那边去了。
舒安楠在琉璃街上,替舒家人买了一栋四进的宅子。
最初他只是偷着给舒家人买了一栋小院子,后来他亲爹亲娘跟他抱怨,他去侯府锦衣玉食的生活着,却让他的爹娘兄弟,挤在一栋小小的院子里,这像什么话?
舒安楠深以为愧,后面手上银钱多了,又给舒家人换了一栋四进的大宅子,还买了不少奴婢仆从。
眼下舒家人出入,也是呼奴唤婢的,派头很足。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豪富世家呢。
舒安榆回了位于琉璃街的舒府,一进院门便恨恨的搬起一块石头,直接朝院子里摆放的大水缸砸去。
这大水缸里头养着锦鲤,为了让它们冬日也活的好好的,舒父舒母一直都让丫鬟们在旁边烧着炭盆保持温度。
这下子,舒安榆直接拿石头把那大水缸给砸了个稀巴烂。
满院的奴婢仆从,没有一个敢上来阻止的。
大水缸里养着的锦鲤顿时随着水泄到了地面上,蹦了蹦,不住的挣扎着。
最后舒父舒母听到了消息赶紧赶过来的时候,那一缸的锦鲤已经都死在了院子里。
舒父舒母心痛的很,但还不曾责骂舒安榆什么,舒安榆已经嚎了一声“娘啊!爹啊!”,哭着朝舒父舒母跑了过来。
几十岁一个人了,媳妇也娶了,儿女也有了,竟然还像孩童一样,哭着朝舒父舒母撒娇。
然而舒父跟舒母就吃这一招,一见小儿子一哭,这心疼的无与伦比,一迭声的“我的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舒安榆哭得哽咽,却不回答舒父舒母的问话,只道:“娘啊,往后儿子一定会好好办公差,哪怕就是要饭,儿子也会竭尽全力赡养你跟爹的……”
一听这种话,舒母这又是感动于小儿子要饭也要赡养爹娘的孝顺,又有些酸涩难忍:“我的儿,你说这做什么?你有这份孝心就好,有你大哥在,难道还能饿着咱们一家三口?”
舒安榆哭得更伤心了:“娘啊,你别想大哥了,以后儿子会好好孝顺你跟爹的……大哥他靠不住啊。”
舒父舒母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话怎么说?”
舒安榆抹了一把眼泪,委屈十足道:“爹,娘,儿子倒也不是无的放矢。今儿儿子好心好意跟着上峰去平阳侯府给那老太婆拜年……儿子想,那老太婆害爹娘跟大哥不能在一起几十年,虽说罪大恶极,但儿子素来是个心善的,那老太婆好歹大哥也叫她一声娘,就想着给她拜个年也算全了礼数。”
舒母听得连连点头:“是这么个理,然后呢?”
舒安榆一脸悲愤:“然后,那个老虔婆,竟然说侯府是她做主,不认我是大哥的弟弟,冷嘲热讽的儿子赶了出去!”
舒母顿时气得不行,整个人都要炸了:“那老不死的!怎么敢!楠儿跟你都是老娘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凭什么不认你是楠儿的弟弟!……哦我知道了,那老虔婆定然是看咱们一家其乐融融不爽,她自个儿绝了后,女儿又是个快死的病秧子,拿你出气来了!”
舒安榆继续哭道:“娘,那老虔婆拿儿子出气无所谓,但儿子怕,她在其间挑拨离间,让大哥也不认咱们一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