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做梦。
……
而此时,羊氏直冲冲的来到了大儿子姚常林跟王氏的屋子。
这几年王氏跟姚常林都没这么置办行头,行李不算多。鲁氏帮着收拾了没多久,便算是粗粗的收拾完了,鲁氏便回了自个儿房头。
这会儿屋子里只剩下姚常林跟王氏,还有炕上那蹬着小腿儿,睡得正香的笑笑。
羊氏进了屋子,看也不看炕上的笑笑一眼,皱着眉头直接跟姚常林兴师问罪:“……你这怎么当大伯的!桂哥儿先前都快没命了,你倒还躲你屋子里,陪这懒妇躲懒!”
饶是姚常林一颗心早就寒透了,这会儿听得他娘这般说,那颗寒透的心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沉。
他躲懒?
没出太阳他就帮着忙前忙后的,就连大夫都是他深一脚浅一脚请回来的,还要让他怎样?
可他做的这一切换来了什么?
羊氏也没有看炕上堆着的那几个包袱,骂完了儿子,又转头去骂王氏:“……说起来,我大儿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还不是你这懒妇带坏了他!一天天的,赚点银钱也自己牢牢攥着,谁家媳妇跟你似的!”
王氏强忍着,没吭声。
等姚母醒了他们同老人家说一声,就搬走,这回儿她也不想再节外生枝。
羊氏见小两口被她说的鸦雀无声,以为自个儿占了上风,哼笑一声,朝姚常林伸出手去:“行了,旁的我也不多说,桂哥儿眼下救回来了,但是还得吃药。吃药要花不少银钱,你这个当大伯的,不能一点都不表示吧?”
姚常林猛地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羊氏。
羊氏脸一沉,伸出去的手扬了起来,作势要打姚常林:“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着,桂哥儿不是你侄子?!”
姚常林不躲不闪,一副任由羊氏巴掌落下来的模样。
羊氏原本都有些恼了,巴掌重重的落了下去,但还未落下去的时候,她触及到姚常林那带着几分悲凉的眼神,她愣了下。
反应过来以后,羊氏怒问:“你这是什么眼神?!”
“但凡今儿娘你进了这个门,问一句笑笑,”姚常林平静的直视着羊氏,平静的回道,“儿子也不会这样。”
羊氏想起先前荣氏要摔死笑笑给桂哥儿换命的那一幕,在儿子这种平静的眼神下,多少也有点心虚。
她躲闪了下姚常林的眼神,干巴巴道:“……那丫头,不是没事吗?有啥好问的……你也别怨桂哥儿他娘,他当时也是伤心糊涂了。”
一句轻飘飘的“伤心糊涂了”,就算是给的交代了。
姚常林心下越发寒凉。
他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羊氏还以为说通了,脸上露出几分笑来,又朝姚常林伸手:“别愣着了,赶紧拿钱去啊。”
姚常林冷冷道:“娘,我们这一房已经单分出去过了。要是你跟爹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儿子自然会出钱。但是旁人,就别怪儿子不出一文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