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氏犹犹豫豫的看向阮明姿,咬了咬牙还是说出了口,“……明姿,我想让月芽儿也找个先生跟着学点东西。但村子里的学塾哪有收女子的……”
她握住阮明姿的手,面露羞愧,又有期盼,“我知道妍妍是请了先生的,从前你同我说过,那会儿我想岔了,就没答应。眼下……能不能,能不能让月芽儿也跟着一起上?……相应的束脩什么的,我都会出的!”
鲁氏显然是有些不大好意思。
其实从前阮明姿也跟她提过,让月芽儿跟着一道上课。但那会儿她心里还隐隐觉得小姑娘学太多做什么,女子无才就是德。只不过这话她没有说出口过,毕竟当时阮明妍还在跟着先生一道上课,说这种话岂不是在说阮明妍的不是?
所以她便婉拒了。
然而这次来县里头,接触了几次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看着人家落落大方的谈吐,一举一动里透露出来的优雅,鲁氏才恍然意识到,无论男女,读书,都是一件好事。
虽说有点难为情,但为着女儿的未来,鲁氏还是硬着头皮跟阮明姿提了出来。
阮明姿忍不住笑了:“二舅妈,你这是做什么。你想让月芽儿跟着上,是好事啊。只是前些日子,妍妍的先生跟我说,打算搬到庐阳道那边去,近些日子就没法再教妍妍了。我眼下还在给妍妍找先生呢,等找到以后,你便把月芽儿送过来吧,正好她们姐妹俩也有个照应。”
鲁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握住阮明姿的手,语无伦次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阮明姿送走了鲁氏,顺道走到隔壁的房间,见房门半掩着,阿礁正在坐在屋子里慢慢饮茶,她抬手敲了敲门。
阿礁抬眸,“进。”
阮明姿也不跟阿礁客气,进来后便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尝了一口,“唔,有点苦,没有先前在那个长嘉酒楼喝的春茶好喝。”
“……”阿礁沉默了下,“你很喜欢那个茶?”
他记得当时阮明姿在喝那个春茶时,短短的笑了下。
阮明姿愣了下,这才笑道:“倒也没有。先前我不是被拐子拐过吗?那拐子当时便是给了我一壶加了料的春茶,我当时都悄悄吐在袖子里了,所以一直想尝尝不加料的春茶是个什么味……其实眼下喝惯了自个儿配置的花果茶,喝这些茶都有点苦。”
“……”阿礁想起最初来县城前,阮明姿那有些微湿的衣袖。
他没有说话,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阮明姿见着阿礁喝这苦茶倒是面不改色的模样,忍不住笑:“往常你也是一起喝那花果茶的啊,你能喝的惯这个?”
阿礁垂眸看了眼手里的茶杯,“还好。”
“哦也是。”阮明姿道,“说起来你也是能面不改色喝掉苦药的狠人,区区一碗茶水算什么。”
她又喝了一口,忍了忍。
讲真,喝这个还不如直接喝甘洌的井水呢,最起码井水还带着微甜。
歇过午觉后,下午阮明姿又领着姚父姚母逛了几家店铺,像是什么银楼成衣铺之类的。
姚母有些拘谨,但阮明姿诓她,只说想给阮明妍买点首饰,又有点犹豫不知道挑哪里好,想让姚母帮忙选一选。
姚母便高高兴兴的帮着阮明妍选了起来。
只是要结账时,阮明姿手里还拿着一个姚母看了好些眼的玉镯子,一并放在柜台上结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