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面阵阵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瞅,是爹和娘,他们在那几个壮汉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我忙起身:“发汗散的药效太慢了,必须带小妮去诊所挂吊瓶!”说完将她从床上背起,走到了院子里。
扶上家里唯一的交通工具——汽油三轮车,向追出来的爹娘挥挥手,就骑着出了门,朝镇子上的卫生所奔去。
山路颠簸,我双手牢牢地摁着把手,并且尽量骑得慢一些,田野里一片花红叶绿,但此时的我心急如焚,没有丝毫闲情逸致去欣赏。
“哥,你好久没有骑着车载我出来了!”
雨轩的一句话,让我心头一愣,确实,刚被爹娘救上岸的两三年,童心还未泯,经常载着小妮在山间田野穿梭。
不过那时,三轮车还不是汽油的,需要用脚踩,可是一点也不觉得累,相反,每天都兴致盎然,有着使不完的劲。
那时候,一切都太美好,无忧无虑,光着脚下到河沟里捉鱼,爬到树上掏几个鸟窝,去地里拔些蒿子编制草帽……
全然不顾村里那些多嘴老娘们的嗤笑,玩得不亦乐乎。
这几年大了,忙着帮父母去地里劳作,也没有时间再那么疯玩了。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心理成熟了,觉得男女有别不好意思,所以已经记不得,上次载着她出来玩,是什么时候了!
“小妮!”我朝后侧了下脸。
“嗯,怎么了?”她有点不解。
“以后我一定送你辆轿车,想去哪儿你就开着去,羡慕死村里那些老娘们!”
“我不要,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够了nAd1(”
我没有再说什么,心底第一次有了两种声音;一种是查出谋害爷爷和父亲的凶手,重振驱鬼宗门林家一脉;而另一种,就是为何不永远失忆下去,和小妮平淡地过完一生呢?
大半个小时后,终于赶到了镇子上,医生察看了下小妮的病情,得出的结论是病毒性重感冒,注射了退烧药之后,又接连挂了几瓶消炎药剂,抗病毒药剂……
好在下午的时候,烧退了,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张伯差给我的那几个壮汉,还算比较尽心,送来了娘的手擀面。
喂完小妮后,还剩下很多,本来饭量就大的我,“哧溜哧溜”吃了个精光。
又挂了两瓶后,医生说可以回去了,并且拿了一大堆药片,让她回家卧床休息两天。
骑着汽油三轮车,载着小妮赶回家的路上,西面一片橘黄,傍晚时分,整个世界就像被金沙笼罩,华丽极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等小妮睡下后,我对院子里的爹娘告别:“我还有些事需要去芦苇村,天亮就回来。”
爹娘似乎已经听说了我昨夜的经历,点点头没有说啥,只是嘱咐我小心些,凡事不要硬撑着。
领着八个壮汉再次赶到芦苇村时,发现张伯已带着几个村民等在村头了,令我有点意外的是,竟然也包括狗娃叔。
张伯等我到了跟前,指指后面:“法师啊,你吩咐我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只有这几个村民知道,他们要么是受害者的家属,要么就是我一手带大的,非常可靠!”
我笑笑:“那就好!带我去瞧瞧吧!”
跟随着白发张伯,来到了东头的小混混家,也是在乱坟岗玷污红衣美女的三人中,唯一还活着的那小子家nAd2(
到了那里一检查,果然,一切按照我的指示所布置,门外没有泼洒黑狗血,房顶上暗藏了一张渔网,院子四周也放了黑驴蹄子以备所需!
尤其是红线,已经足够长,估计都能绕村子两圈了,上面的小铜铃也是按照我交代的,浸泡了黑狗血。
在屋子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后,我对张伯笑道:“非常好,只要女尸煞被诱进院子,定会有来无回!哦对了,小混混一家人呢?”
“他们嘛,早就被安置在了其他亲戚家,其实见到狗娃和苦瓜暴毙,为了不争气的儿子,早就亟不可待要舍家逃命了,所以对于借房子一事,也没有任何意见。”张伯解释道。
“这样更好,希望那混蛋小子能幸免于难。”我笑笑。
“既然一切都准备妥当了,那我让大家伙回去歇息,过两三个时辰再来吧?”
“不行!”我拒绝了张伯的建议,“所有人都不能离开!”
“啊?!法师你不是透露过,女尸煞在阴气重的三更天才会出现吗?”
“咳咳,咳咳!”
我清了下嗓子:“女尸煞的煞气,比我昨夜预料的还重,所以,不一定非要三更天出现,还是让大家留下来吧,受点罪,煎熬一晚上吧!”
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更大的原因是,防止有人泄露消息,让残杀苦瓜的凶手们知晓,使捕捉女尸煞的计划再次失败。
白发张伯有点勉强地笑笑:“也对!人都走了,万一女尸煞提前过来,一切准备就都前功尽弃了!”
我拍拍他肩膀:“不过张伯你尽可以回家,在这里太危险了nAd3(”
他摆摆手:“不用,我就在这里与大家一起捉女尸煞,虽然现在不比年轻时候,但是一把老骨头,还是不会有所畏惧的!”
见他如此执着,我只好点头:“那好,我们去屋里吧,刚才看见桌子上有些酒菜,边吃边等。”
不可否认,张伯的酒量很好,酒品更好,让五年没有品尝白酒的我,差点招架不住,不过两个多小时的杯筹交错后,还是将他灌倒了。
这样也好,晚上我办什么事情的话也方便,将他扶进里屋的床上,之后开始琢磨起来,下一步棋究竟该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