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四个老家伙的节奏倒是非常一致,沿着拱形石梯同时抵达了高台之上,并且在边缘处站定,一动不动盯视着红衫男子以及我们五个。
片刻之后,正前方上来的,裹着蓝色丝纱的老头开了口:“鬼血莲花教岂是你们说开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当这里是菜市场吗?!”
声音非常得低沉和沙哑,就像是患了重感冒,嗓子发炎一样,让人听起来很累,好在没有里嗦,要不然不用动手,我们几个烦躁也烦躁死了。
红衫男子上前一步,扬起手臂将我和叶子护在身后,侧头急切地嘱咐道:“待会打起来后,你们尽量逃吧,别管其他人了!”
我笃定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丢下同伴不管,自己苟且逃命;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形单影只地面对所有危险!”
“对!有危险应该一起扛才是,虽然不能再把你当成朋友,但现在至少不是敌人,而是一条战线上的!”叶子附起来。
红衫男子很无奈:“你们不要逞强了,即便留下来,三个人加在一起,也没有把握战胜四大护法中的任何一个!逃出去的可能虽然很低,但至少有一线生机,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我深吸口气,也上前一步,将红衫男子的手臂摁下,故作轻松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更要留下来了,既然四大护法的功力这么厉害,不管输赢都要切磋切磋了,有道是遇高手岂能交臂而失之!”
红衫男子还想说服我:“你是不知道”
“我知道!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留下来会没命吗?可是逃跑的话又有多大胜算呢?想从天窗出去已然不可能,而沿着十三层玲珑塔下去又要耗费良久,就算能搞定新的护教士,也会被四大护法追上,到头来还是要面对他们,既然这一仗早晚都要打,那就尽早不尽晚!”
大概是见我和叶子心意已决,也不再劝解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随即转向正前方,面对裹着蓝色丝纱的老头:“要怎么惩罚我都行,但……,请放他们离开吧!”
“呵呵,呵呵……”
裹蓝色丝纱的老头笑了起来,高大的身形都有些颤抖,“你也是我们花费了整整六年,呕心沥血培养出来的一代教主,怎么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举动,并说出如此低劣的废话呢!”
红衫男子脸上掠过一丝自卑:“我知道让你们失望了,但今天,我想要为自己做一次主,也是六年来第一次为自己做一回主,那就是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几个,直到殒命!”
裹着蓝色丝纱的老头,摇了摇头颅,语气颇为惋惜,眼中也露出一丝真诚:“你太天真了,做不到的,还是回到我们身旁吧,这是给你最后的机会了nAd1(”
红衫男子非常坚定:“想让我像六年来一样,被你们当成傀儡般的驱使,已经不可能了,阿飞让我明白,男人有时候需要坚持自我的!”
蓝色丝纱裹身的老头并不打算放弃,再次苦口婆心地游说起来:“你可以坚持自我,但不能所有事情都坚持自我,那样的话,就是执迷不悟了!想想你这六年来呼风唤雨的地位,和居高临下的姿态,真地舍得丢弃吗?身为四大护法之首,我向你保证,只要现在回头,一切既往不咎!”
红衫男子苦笑了下:“呵呵,你说的虚假的那些权利和地位,我无福再消受,还是留给下一任教主吧!现在与叶子他们一起,才是真正的回头!”说完扬起了手里的长箫,准备迎战四大护法。
裹着蓝色丝纱的老头,举起了手:“你这是”
“蓝老大,既然他背弃教义,甘心做叛徒,那就不要再白费口舌了,为鬼血莲花教清理门户吧!”正后面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他,每一个字都透露着阴邪的气息,让你很不舒服。
扭头一瞅,说话的人是正后方上来的那个,裹着一身黑纱的矮个子,已经将乌黑的标枪扬了起来,一副急不可耐要动手的样子nAd2(
裹着蓝色丝纱的老头,似乎对这个随意插话的黑纱老头很不满,语气严肃地训斥起来:“黑老二,都这么多年了,你毛毛躁躁的脾气怎么还不改?以后我没说完的时候,不要随意插嘴,这很不礼貌!”
身后被唤作黑老二的家伙,双肩不由得耸了下,做了个很无奈的动作:“对不起老大,你继续吧,什么时候说完了,该打的时候,记得叫我,我先眯一会!”
说完真地闭上了眼睛,开始睡去,只是不知道是真睡着还是在假寐。
这时候,从左边拱形石梯上来、浑身裹着白色丝纱的老头开了口,小声嘀咕起来:“这黑老二真是,平时除了吃就是睡也就算了,今天这时候了,几百年的鬼血莲花教基业,都遇到生死关了,还能呼呼大睡,可是有点没心没肺了!”
他话音刚落,右侧那个裹着黄色丝纱的瘦老头也开了口,似乎对他有些不满:“白老三,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有什么一间应该当面挑明!”
“我什么时候在背后说了,黑老二不是在我面前吗?”
“他虽然面对着你,但是已经闭上了眼睛睡着了,相当于不在跟前。”
“那也不是背后呀,你要把话说清楚,不能随意给我扣个小人的帽子……”
…………
“够了!”
就在裹白纱的老头与裹黄纱的老头,吵得喋喋不休之时,正前方的他们老大发火了,狠狠训斥了起来,“都多大年龄了,见过几个朝代变迁了,还一副年轻气盛的样子,不怕被前面几个娃娃笑话吗?!”
“啊”
这时候,一直闭着眼睛的那位裹黑纱老头,也就是被呼为黑老二的家伙,打了个哈欠,“怕啥,反正一会他们就要见阎王了,不对,应该是皮开肉绽、魂飞魄散了,又没机会说出去!”
裹蓝纱的老头,也即他们的蓝老大长呼口气,下起了命令:“黄老四,你是剑,所以”
“不是老大,我哪里溅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太伤我的心了!”那位裹黄纱的老头登时就不乐意了,虽然看不清脸,但估计也一定布满愠色nAd3(
裹滥杀的老头忙扬手安抚:“别激动!别激动!你怎么跟黑老二一样急急躁躁了,真是的,听我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是擅长使剑的,与长箫打起来比较般配,所以铲除这个叛徒教主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那位黄老四似乎还有些不悦,小声嘀咕起来:“还般配?老大你都是些什么词啊,有空别老是研究术法,多读点书籍吧,永乐大典、康熙字典也好呀!”
裹蓝纱的老头有点下不来台:“少罗嗦了,赶紧动手!”虽然蒙着脸,但从语气也能估计出,脸上一定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