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耳‘欲’聋的雷鸣让我从恐惧中惊醒,忙伸出双手‘砰’的一下将‘门’关上,然后连爬带滚地跑到卧室,跳到‘床’上后掀开被子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整个人由于害怕不停地发着抖,身子蜷缩成一个球窝在被窝里。kxs7.com
外面又接二连三地响起雷鸣声,‘混’杂在淅沥哗啦的大雨中,但是这些动静并没有让我忽略掉一阵奇怪的响动,这哗哗的响动就像有人在院子里趟着水,一步步朝屋子走来所发出的,愈来愈清晰。
我惊恐极了,用手紧紧地捂在两只耳朵上,但是即使这样,靠近的脚步声还是清楚地传入耳中,震动着我的鼓膜,更敲打着我本就胆颤的心灵。
不知道是在哪一瞬间,院子里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过,剩下的只是隔三差五响起的雷鸣和噼里啪啦的雨珠声。我将双手从耳边拿下,细心地聆听起来,确信没有其他的声音后松了口气,擦擦额头上汗珠,将脑袋从憋闷的被窝里伸出来。
这时候外面一道醒目的闪电亮起,我的视线忍不住朝窗户瞅去,一张煞白如纸的‘女’人脸突然浮现在窗户的外面,绿幽幽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我,放佛要将我的灵魂剜去,血红的嘴‘唇’朝上轻轻勾起,似乎在诡异地‘阴’笑,满头湿漉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脸的一侧,被雨水浇灌的乌黑亮泽。看不到‘女’人的脖颈,脸下面是高高竖起的衣领,她穿着一件红的耀眼的新装。
我吓得赶紧将头缩进被窝里,不停地颤动着身子,感觉整个人已经到了恐惧的边缘,就要崩溃,虽然刚撒过‘尿’,但是下面还是升起一股‘尿’意来。窗户外面的‘女’人显然就是立在院子里的那个,看样子她就是来找我的,从她那张苍白的脸来看,模糊胡总像极了傻娃刚娶的媳‘妇’,但是似乎又有着某些不同。
‘小飞啊,刚才怎么了?你干嘛使那么大的劲关‘门’呐?’正当我推测红衣‘女’人是谁的时候,被窝外面响起了姥姥关切的问话。
我悄悄将头钻出来,看到姥姥正拎着煤油灯站在我的‘床’前,一脸担忧,再转向窗外,发现只有漆黑的夜幕和肆掠的雨珠,哪里还有什么红衣‘女’人。
‘是不是做噩梦了?’姥姥见我不说话,坐到‘床’沿上用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
姥姥的话让我有了重新的思索,难道刚才的一切是在做梦,‘摸’了‘摸’由于憋‘尿’已经发胀的小肚子,我的脑海陷入了‘混’‘乱’,对自己不确定起来:
也许刚才自己根本没有去‘尿’‘尿’,也没有看到什么红衣‘女’人,恐怖的一幕不过是自己对新娘子的恐惧所做的的一个噩梦罢了。
我点点头:‘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我’
‘嘘,晚上不要讲述自己做过的噩梦,等明天太阳出来后再告诉姥姥吧。’我还没有说出红衣‘女’人,姥姥就打断了我。
在煤油灯的光亮下,房间里亮堂多了,我下‘床’走到屋‘门’口,伸出手颤悠悠地将‘门’打开,心里对那个梦中的‘女’人还是心有芥蒂,不敢朝院子中间望去,而是匆匆撒完‘尿’后迅速地关上‘门’,跑到‘床’上躺下。()
姥姥一直坐在我的‘床’边,等到我熟睡之后才拎着灯离去。其实我根本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假寐,不想让姥姥一直熬夜坐在我‘床’边。等姥姥离开,煤油灯的光亮熄灭后,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的红衣‘女’人总是挥之不去,纠缠着我。
努力了好长时间,发现就是睡不着之后,我索‘性’下了‘床’,轻轻地迈着步子走到窗前,踮起脚透过被雨水浸渍的浑浊的玻璃,朝院子里望去,在晃动模糊的水珠后,借着闪电的亮光依稀看到一条红‘色’的背影在渐渐远去。
我倒吸了口冷气,迅速的抛向屋‘门’口,没敢开‘门’,透过‘门’缝向外面窥去,偏偏这时候天上只有响声不断的雷鸣,却没了祈望的闪电,院子里幽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我只好悻悻地回了卧室,躺倒‘床’上。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我忙起来到正屋一瞧,姥姥已经做好了米汤,并且烙了我最爱吃的韭菜盒子,赶紧走到‘门’后面,在盆里洗了洗手,坐下来就吃。
这时候姥姥从外面端着刚用豆子换来的豆腐走了进来,见我正狼吞虎咽地吃着,欣慰地点点头:‘好吃吗?’
‘好吃!’我嚼着嘴里的韭菜盒子,嘟囔着回道。
姥姥坐下来,将盘子里的热豆腐用刀割了一块,放进我的碗里:‘趁着热赶紧吃’
我眉头一紧,纳闷地问道:‘姥姥你不是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嘛?’
姥姥呵呵笑起来:‘小兔崽子,姥姥说的话你别的不记,这句话倒是记得蛮清楚,心急是吃不得热豆腐,但是你心急了吗?’
‘没有!’我挠了下头回道。
‘既然没有心急,那热豆腐还是吃得的。’姥姥微笑地说了句,然后脸‘色’突然一沉,似乎想起了什么,忙向我问道:‘小飞你说昨晚上做了一个可怕的梦,究竟是什么梦啊,给姥姥说道说道。’
我放下筷子,瞅着姥姥老实回答:‘梦见院子里出现一个红衣‘女’人,后来还站在外面的窗户下直勾勾地盯着我,而且是一双绿‘色’的眼珠子。’
姥姥听完后,严肃的脸上变得‘阴’云密布起来,整个面孔都被深邃的皱纹掩盖,知道我喊了两声,她才惊醒过来,长长地喘了口气,对我嘱咐起来:‘小飞啊,从今晚开始天黑前必须回家,听到了吗?’
我有点不明所以,但是凭借以往的经验,姥姥眉头紧皱的时候对我的命令是从来不解释的,也就没有打算问,使劲点点头答允了。
吃过早饭,我到院子里一瞧,雨早就不下了,不过天上还是乌云滚滚,时不时传来几声闷雷,看来指不定什么时候老天爷会再来一阵昨天晚上的狂风雷暴。(看小说去最快更新)走到院子里,脚踩在泥泞中,我突然想到点什么,忙低头在院子里四下搜寻起来,姥姥三分地大的院子里,只有屋‘门’口道地锅之间有一行脚印,不消说是姥姥的,除此之外就是我身后刚踩出来的深浅脚印,其他的地方都是平整的黄泥,没有任何被人踩踏过的痕迹。
我深吸口气,心说原来昨天晚上看到的红衣‘女’人真是一场梦,否则绝不会毫无痕迹。出了院子后,我漫无目的地行走着,突然后背让人拍了下,我没有惊吓,知道这是安子惯用的伎俩,于是不耐烦地喊道:‘别完了安子,知道是你,拍完我又蹲在地上的是不是,快点起来吧,我是不会回头找你的,你都吓唬我几十次了,能不能换点新‘花’样!’
安子笑笑站起来,绕到我面前:‘阿飞你真厉害,都几十次了,一次也没有吓到过你,这方法我对二棍也试过,边看他长的壮壮的,其实每次都吓得大惊失‘色’,喊着妈妈往家里跑,小萍更不用说了,被我拍了下后,回头一看没有人,差点昏过去,幸亏被我扶住……’
‘里嗦有完没完,二棍和小萍呢?’我打断安子,见只有他一个人,不解地问道,由于他们三家距离很近,以往都是一起来找我玩。
‘二棍被他爸妈带着去赶集了,小萍的正帮她妈妈刷碗,一会就过来。’安子努嘴回道。
‘那好,我们去她家找她。’我说了句然后在前面打头走去。
‘我刚从那边来,岂不是要再跑一趟?’安子颇不愿意地埋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