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句难听的话来骂人也好啊……”
奈何,无论她怎么切声呼唤,回应她的只有嘴边冰凉的空气,那紧闭的双目依然没能睁开。
空寂的山路萧萧的冷风吹着,夹着腥重的血腥味儿,不带一丝温情。若沫双手紧紧搂着霍策天,不让他高壮健硕的身躯沉沉地要往下坠,自己胸口处抵着他涌着血的伤口,不消片刻就湿透了,全是血。
墨色浓稠的夜里,消去了所有声响,沉沉的如一潭死水。
萧条的林间有轻慢疾行的马踏声,朦胧的夜色中隐隐能看得见那马儿旁摇摇欲坠的身影,一深一浅,步子十分沉重。若沫的脸色已经是全白了,没有一点儿血丝,她忘了自己是如何将霍策天推上马背的,只记得她扯着哭腔凌乱不成声地喊着霍策天,是过了很久,终于听见他吃力撑起脸笑着低低骂了一句……
蠢女人,吵死了。
他嘶哑的声音是虚脱的,只是霸道的语气依旧在,那面色是前所未见的惨白,几乎面上的血都在后背流尽了,一滴不剩。
豆大的眼泪巴巴往下掉,呜咽梗塞在喉咙里打不出一丝声响,紧紧咬着下唇,对着他只顾着拼命地点头,黑亮的眸子里的眼泪唰唰流着,心中反复呢喃着:还活着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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