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被石栏相围。
虽是寒冬,泉面却没有结冰。
一串串的水珠,从底部咕嘟咕嘟往上冒。
如同洁白的珍珠串,煞是好看。
池边围拢了好多的人,本来应该是来许愿的,到了现在却都是看热闹的居多了。
颜十七到达的时候,周怿和周慷已经被各自的下人拉住了。
周怿嫩白的小脸上有红红的手印子,周慷白色的氅衣上,则印着脚印。
颜十七一把将周怿拉到跟前,蹲下身,关切的问:“有没有受伤?”
周怿往旁边啐一口,“你别担心!小爷没事!小爷才不怕他!”
颜十七上下打量了周怿一圈,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对面有人问出了颜十七的疑问。
颜十七眯了眼睛看了过去,太子府来的人,不是太子妃,却是太子本人。
只见太子穿着一件紫貂皮的大氅,头戴紫珠冠,威风凛凛的站在周慷身边,低头询问。
这是自赏梅宴后,颜十七第一次见到太子周显谪。
有关锦瑟的那些个记忆,曾经一度折磨的她想发疯。
好在,后来,慢慢的压了下去。
锦瑟一生的悲剧啊!
她能说都是眼前这个男人造成的吗?
她以为自己会恨这个男人入骨,再见的时候,肯定会恨不得生食其肉饮其血。
真正的见了,却是这般的沉静和淡然。
无论那一世的恨有多重,似乎这一刻,都已经激不起多少的情绪了。
能够平静的对待,不是说已经放下了,只能说,对于这个人,是真的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真的不在乎了,自然也就左右不了情绪了。
周慷用手一指,“周怿耍赖!”
太子的视线就顺着周慷的手指看了过来。
待看到从蹲位起身的颜十七,不由得一怔。
颜十七却直接将手搭在了周怿的肩头,“行礼!”
周怿冷哼一声,却还是行了礼,喊了一声:“见过太子伯父!”
颜十七也跟着福了福身子。
太子就走过来两步,“可是慷哥儿打了你?”
话是问周怿的,视线却落在颜十七脸上。
颜十七面无表情,低头看着周怿。
周怿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小脸一片肃宁,道:“堂兄输不起!堂兄无理取闹!”
周慷不服气的道:“明明就是你赖皮!”
周怿振振有词道:“我的铜钱在水面不沉,你的却沉了。你便打落了我的铜钱,这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请太子伯父评理!”
太子一愕,旋即眉头紧皱,看向周慷的眼神里就夹杂了凌厉,“果真如此?”
“我可以作证!”高颛鼓起勇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