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莫恒。

就像是疯癫的猛兽。不知道疲惫，任由袭来的利刃，打在身上。偶尔躲闪，却不刻意躲避。前行的方向，也至始至终，不曾发生任何改变。

呼吸之间。

他就已经来到犁翰面前，数米远的地方。

“恩？”

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

等到犁翰有所察觉后，却是晚了。他想要防御，奈何先前将玄元罩，改变成攻击的状态，此刻在引动天地之力，重新凝聚，肯定是没有莫恒出招快！

“这个家伙！他竟然敢以伤换伤？可是…他承受了如此多的利刃攻击，体内生命根基，应早已破损了才对，为何还能站在这里？”

犁翰脸色铁青。

如此想来，当初在卫墓之时，莫恒和晏玄交锋后，便是后者身负重伤，前者平安无事。假想莫恒当初的修为，是化灵境后期，那么这一切还能够解释。

但如今。

他很清楚，莫恒修为，不过只有化灵境初期。即便施展的是大成境界的地级高阶武技，可威能…比之晏玄施展的破灭指，也强不到拿去。如此情况下，二者交手。应该都会收到了不小的波及，甚至莫恒承受的伤势，应该更重。

但对方那时为何会平安无事？

“现在也是。这小子明明承受了玄元罩凝聚的天地之力，怎么可能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想要跟我以伤换伤？难道是古物？但即便是古物，也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威能才对。”犁翰心中很是不解。

古物？

那东西他同样也有。也知道…古物面对化灵境武者寻常攻势，或许还能起到些用途。可面对他先前施展的利刃，根本不可能防御才对。

毕竟古物的威能，也是有限的。

就好霍茗身上的玉环。

此物乃是莫恒的娘亲遗留，其珍贵性难以估量，但即便如此，当初在南古境，霍茗面对一名化灵境后期武者的攻击，也险些命丧黄泉，可见古物并非逆天。

但可惜。

莫恒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古物。他想要以伤换伤的资本，完全是体内的紫色雷霆。须知…紫色雷霆可是超脱天地法则的玄妙力量，用逆天来形容，也没什么不可。

“犁翰！死吧！”

这个时候，莫恒已经来到犁翰面前。他体内伤势，在先前紫色雷霆席卷全身后，已经彻底愈合。抬手之间，引动的天地之力，如连绵不绝的河流，不断自他周身环绕。

“哼！既然你要以伤换伤！那我就跟你换！”不信邪的，犁翰竟是没有退走，而是同样一拳迎上。

只是他这一拳轰出的瞬间。

整个虚空，都像是被一股庞大的力道，炸裂开来，不断作响。甚至莫恒能够，清晰的感到，前方的天地之力，犹如大山般压来，不断逼迫着他的身体后退。

“这是？大成境界的地级高阶武技？”身体被前方传来的天地之力湮没，莫恒眯着眼。他修炼了波若掌。见到犁翰出招的瞬间，便认出对施展武技的品阶。

虽然震慑犁翰的手段。

可莫恒却也毫不退让。同样一掌狠狠轰出！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掌心上方。

轰！

正面搏杀。不同于之前动用天地之力的较量。莫恒的掌心，狠狠和犁翰的拳头，触碰到了一起。顿时一股剧烈的震荡，开始自交锋处传来。汹涌浩瀚的天地之力，像是瀑布，自虚空不停冲刷两人的身体。

犁翰还好。

同阶武技的情况下。他修为更高，乃是化灵境后期的武者，勉强能够抵挡这股天地之力的冲刷，但是来自莫恒掌心中的震荡之力，却无时不刻，令他体内气血翻涌，好在并不致命。

相反莫恒就很难受了。

他体内紫色雷霆，环绕全身。犁翰拳头上传来的震荡，无关轻重，但是周身天地之力的席卷，以他化灵境初期修为抵挡起来，还是有些困难。

“怎么回事？为何当初和晏玄交手，没有这样的情况？但是现在去…”

莫恒脸色苍白的想着。

他却不知。

地级高阶武技碰撞。本就是两种极端引动天地之力的方式，互相摩擦的结果。当初晏玄施展的，不过是地级中阶武技，当然不会引起这惊人的变故。

当然。

天地之力的席卷，并没有持续太久。呼吸功夫，便彻底消散一空。

见此。

莫恒心中庆幸的同时，冰冷的目光，再度落在眼前，神色有些红润，呼吸也微微急促的犁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