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苏大学士那首词,估计蝶舞姑娘也就觉得常来是能听懂她琴音的一知音,但听到常来吟唱的苏大学士那首词,那真个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简直就跟说她自己一样,真真儿的就是她一生的写照,如何能再相信说什么不懂音律胡说八道?
“既如此蝶舞也不勉强公子,此生无缘,蝶舞便求来生与公子一会,那时还望公子不要忘了蝶舞。”蝶舞声音低低的,但可真把常来给吓了一跳,这得是中了文艺的毒有多深才行?常来那个后悔,苏大学士真是害人啊,随便一首词就把人给祸害成这样,你说你干的叫个什么事儿?
常来此时真是要吐血了,古人说的没错,果然文艺青年不能惹啊,擦着头上的冷汗常来道:“蝶舞姑娘,那个你看这天下那么多青年才俊你何必想不开呢?你要多想想眼前啊,是不是?未来还是无限美好的嘛,何必非吊死在我这棵歪脖树上。”
常来这倒是想差了,人蝶舞说的是来生相会可没说现在就死,他这就纯属自恋了,不过蝶舞虽不善言谈却极聪明,一看常来那模样顿时心中高兴,常来担心她就说明在乎她啊,她言语模糊却没想到有这样的好处,就顺着常来的意思道:“蝶舞遍寻天下十数载只求一知己,历尽万苦方得寻到却偏偏蝶舞无缘,何如了结残生以待来世,但望来生以偿夙愿也不枉蝶舞此生所求了。”说的那个悲切,仿佛真生无可恋似的,其实就算常来走了蝶舞姑娘也没有说非得死了不行。
常来不知道蝶舞心里想法啊,那个头疼就别提了,只好说道:“我现在是卫姑娘的护卫,住在临安府的府邸,你要是有本事进的来你就跟,你要是进不来可不怪我了,我反正是无能为力。”
然而常来实在是小看了蝶舞姑娘的能力,只听蝶舞姑娘道:“承蒙公子不弃,蝶舞扫地焚香也是情愿,些微小事儿如何敢劳动公子牵挂。”
些微小事儿?这姑娘口气也忒大了吧?常来闻言无语,在临安府,没有卫无双的同意谁进得去他的府邸啊?那不开玩笑呢么?不止常来无语,就连卫小米都不能忍了,闻言当即冷笑道:“些微小事儿?我家也是你说进就能进的?我就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进我家!”
然而文艺女青年的怪癖也就在这了,蝶舞跟常来说话那叫一个低眉顺眼,卫小米?那是谁?临安三害在别的地界儿堪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在蝶舞面前就仿佛不存在一般,她说什么蝶舞根本就不理,只管抱着自己的五十弦古琴跟在常来身后。
卫小米那叫一个郁闷,还第一次遇上这种怪人,你要说吵架茬架卫小米真不怕,但人家根本就当你不存在你说你能怎样?总不能掰开人家的嘴让人跟你说话吧?
恨恨的看了文艺女青年蝶舞一眼,卫小米道:“我们走!”
常来跟上,蝶舞跟着常来,亦步亦趋一步不拉,蝶舞离开水月楼,吴妈妈连问都不问一声,仿佛蝶舞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一样,由此可见,蝶舞的身份绝不一般。
说实话,真论容貌的话,蝶舞比不上初一,论身材,蝶舞比不上卫小米,但蝶舞偏偏有一段别人没有的气质,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让她看起来特别与众不同,而且她身上有股特有的淡淡幽香,冷幽幽的香味只让人觉得蝶舞越发的清冷难以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