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琮坐在骆诚的身旁,他看一眼骆诚怎样吃,也跟着学。
胡安前几天还是吃不饱的穷孩子呢,有吃的就行,他随便夹了菜放在锅里。
加入了菜的锅,热气腾得更高了,屋里满是氲霭。
又围着火炉坐着,竟也一点不觉得冷,真如李娇娘说的,全身都暖烘烘的。
……
医馆里的六人,吃着说着笑着,一直到二更天才散。
而此时的越州知府后宅里,还四处都燃着灯,没人入睡。
也没人敢入睡。
因为高宗没有睡,他没睡着,谁敢先睡?
高宗怎么也睡不着,发着脾气训斥着内侍吉昌呢。
他一半是挑床睡不着,一半是气的。
今天那些城中的高门世家们,没完没了的觐见他,让他烦不胜烦。
他一发火,越州知府全家哪里敢先睡?
全都守在卧房外。
卧房里,吉昌站在帐子外,小心谨慎问着高宗,“官家,可是床上太冷?要不……侍臣给你找个陪寝的?”
“不要!”高宗那方便不行,陪寝睡在一旁更让人心里头窝火睡不着,他一掀被子坐起身来,“吉昌!”
“侍臣在呢。”
“明天一早,就说我病了,起不了床了,叫越州知府请人看病,哪里的大夫医术最好,他应该了如指掌。”高宗心中想到一个主意,说道。
吉昌心领神会,笑着道,“是,侍臣明白。”
高宗心里的一个难题一解,心情马上好了许多,他抖了抖被子,重新睡下。
他收到一封秘奏,上面说,他的义子普安郡王失忆失智流落到了越州城。
他不相信是真的,想查个究竟。
但是这种事,又不能派其他人去,他只好亲自前来了。
若是真的失了忆还失了智,普安郡王只能“逝世”了。
皇家,不允许有失忆失智的皇子!
但他又疑心,那只是诬陷!
目的是毁掉普安郡王的名声。
宫中有两位皇子,朝臣们会站队,他是心知肚名的。
队可以站,得不能乱,谁乱他治谁的罪!
所以,这真相,只能他亲自来查。
那秘奏上说,普安郡王被一家开医馆的年轻夫妻收养了,他特意找了过去,哪知各种变故,打乱了他的计划。
人没见着,反而将行踪暴露无疑。
这样一来,他见到那对年轻的夫妇就难了,见不到他们,就见不着普安郡王。
又不能明着宣他们觐见,这会引得别有用心之人的猜忌,反而会害普安郡王。
难题,难题。
但还是被他解了。
……
次日一早。
李娇娘的医馆门才开,便有一个衙差模样的人,站在医馆前门,“是李娘子吗?知府大夫请李娘子到衙门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