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张闿就被带到了陆宇面前,面容粗豪的他,咧着嘴,发出爽朗的笑声:“大人,听说要见我?”
“坐吧。”
“谢大人。”
案几上,备有酒菜。
张闿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陆宇嘴角含笑:“最近这段时间,在军中待得可还习惯?”
“嘿,每日有酒有肉,可舒坦咧!”
张闿边说,边竖起大拇指:“神武侯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大气啊,对待手下,那更是没得说。”
随后又猛地灌了几碗酒,喝了个痛快,张闿这才擦拭嘴角,看向陆宇:“大人特意命人把我叫来,不知有何吩咐?”
看似憨厚老实的脸上,一双眼珠子,却是咕噜噜的转着。
很显然,张闿并有他表现出来的这般老实。
不过陆宇也没在意,只是笑着说了句:“我打算退兵了。”
“什么!?”
张闿大吃一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好好的,为什么要撤兵啊?”
此时他脸上的惊讶,却是没有丝毫作假。
对于陆宇突然做出撤兵的决定,张闿确实难以理解,在他看来,好不容易打下了下邳和彭城,难不成真就说不要就不要啦?
陆宇倒是镇定自若,拿起酒杯,啄了两口,语气淡然说道:“我若不走,你要如何向袁术交代呢?”
哐当一声,张闿手一颤,酒碗就掉在了茶几上,酒水撒得到处都是,甚至溅了他一身。
但张闿却顾不得擦拭湿漉漉的衣襟,反而神色紧张,面皮僵硬:“大人,莫要开这种玩笑。”
然而陆宇却是面无表情,目光更是冷得吓人。
很显然,他没有在开玩笑。
张闿还想辩解,陆宇却开口打断:“最初之时,只是怀疑,所以暗中下令,允许你自由出入。然而你非但没有选择离开,反而故意偷钱买酒,想要借用这种方式,来引起我的注意。”
一个个字,仿佛利箭一般,扎入张闿的心脏,让他浑身发颤,很是不安。
但为求活命,张闿愣是按耐住心中的惊恐情绪,继续砌词狡辩:“大人,我当时是真的酒瘾犯了。”
陆宇冷笑:“你当我傻吗?好歹也是身肩骑都尉的军职,还是徐州这样的富庶之地,你说你没钱买酒,谁信?演戏演得太过,就会露出破绽,而你之后,非但闹出纠纷,还特意闹至我的军帐附近,巧合多了,就是故意。”
这一刻,张闿面色颓丧,浑身上下汗如浆涌,仿佛所有秘密,在陆宇面前都无所遁形。
他的这些小伎俩,也就糊弄糊弄傻子。
可惜对上了陆宇这种智力破百,又提前知道了部分历史的怪物存在。
秘密已经被揭破,张闿也是破罐子破摔:“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大人的法眼,不过在下十分好奇,大人为何一口咬定,我是后将军的人吗?说不定,我是陶谦派来的呢?”
“真是愚蠢的问题。”
陆宇摇头长叹:“徐州周围的势力,刘宠自扫门前雪,孔融困守北海城,那么谁才是对徐州最有渴望的人呢?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