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王体乾这样想,朱由检、朱聿键闻言,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眉宇间透着几分惊奇。
<div class="contentadv"> “对朕的决断有疑惑?”
朱由校撩袍起身,面朝眼前的太液池走去,朱由检、朱聿键见状,忙快步跟到朱由校的身后。
“皇兄,这似乎不太好吧。”
朱由检想了想,皱眉对自家皇兄说道:“毕竟这场阁议引起的争议很大,这个时候,皇兄要召毕自严觐见,这倒是没有什么,不过赐撵轿来御前,只怕内阁其他大臣,难免会在心里多想。”
“不错。”
朱聿键点点头道:“不管怎样说,他们在阁议上反对毕自严,那也是为了社稷安稳考虑,毕竟官田被当做锚定物,由户部对外颁售债券,万一此事真做了,到期无法兑付本息,那就要拿官田来置换,如此对朝廷而言损失太大了。”
“你们说的都不错。”
朱由校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的太液池,露出淡淡笑意,“不过朕这样做,就是要让他们多想,别人,或许朕了解的不多,但是毕卿,朕还是比较了解的,毕卿做事不会有任何轻浮冲动之举,户部跟别的衙署都不同。”
“说句不好听的,在别的衙署出了错,或许还有挽救的可能,但是户部,差一点,都可能造成严重损失。”
“税制弊坏造成的后果,即大批该缴之税,无法被朝廷征收上来,而落进个人腰包,可底层群体的负担,依旧跟先前一样。”
朱由检、朱聿键露出凝重的神情。
这段时间待在御前,听到很多,看到很多,想了很多,这使得他们的想法和观念,与先前有较大的改变。
“毕卿是朕认准的大明财相!”
朱由校撩撩袍袖,语气铿锵道:“别人可以质疑他,否定他,反对他,但朕不行,朕要坚定的支持。”
“不为别的,就为大明财政想改善,想逆转,就必须要这样做。”
“所以朕的态度必须明确,不然毕卿在朝的位置就难做了,朕不希望毕卿被这些琐事劳心费神。”
想要让底下的人为你拼命,那该有的态度必须要有,哪怕所有人都反对他,质疑他,伱作为上位者都不行。
人的心一旦寒了,想要再给暖回来,就是不可能的事。
有些时候,人选择做一件事,就是靠一股心气支撑,一旦这股心气泄掉,想再铆足劲儿去干,就会发现力不从心了。
人还是那个人。
但感觉却变了。
上升到政治层面,道理都是想通的,这世上没那么多非黑即白,做事也不可能都以对错而论,有时靠的就是心!
“刘若愚,去叫膳房准备晚膳吧。”
朱由校转过身来,朝崇智殿内走去,在御前服侍的刘若愚闻言,忙低首应道,随即便安排人去准备。
“跟毕卿的奏对,你俩也参加。”
去往崇智殿的途中,朱由校伸手道:“不过规矩要守,只能听,只能看,不能多嘴,都记住没?”
“臣弟知道。”
“臣明白。”
二人闻言当即作揖道。
原本朱由校想在西苑待几日再回乾清宫,可现在看来,内阁出了这档子事,恐想待下去也难了,毕竟有些事情,是要靠行动来表明态度的,不然各种想法就会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