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星、潘大复他们听闻天子所言,无不点头表示认可,治理河政无疑是最复杂,最艰难的事情。
<div class="contentadv"> 毕竟各地的情况不一,河道不一,地势不一,走向不一,气候不一,没有一个更高的站位,想要将复杂的河政搞好,这是极其不现实的事情。
“你们都是精通水利的人才,朕今日召你们过来就一件事。”
朱由校眼神坚毅,看向李若星他们,语气正色道:“朕打算以少府的名义,由内帑直拨治河粮饷,统筹少府所聚流民,暂在北直隶境整饬海河体系。”
“朕对你们就一个要求。”
“要以整体性的河政站位和思维,去有效的整饬北直隶下辖诸府县水利,该拓宽河道就拓宽,该兴修水库就兴修,该营建枢纽就营建,要达到汛期与非汛期,对于泄洪、蓄水等多重目标。”
“就像北直隶出现严重水患时,如何有效进行泄洪,避免对地方造成大的威胁和冲击,而在旱灾到来时,如何进行蓄水放水,以缓解旱情对作物的威胁,这些都是伱们要考虑的事情。”
“陛下,倘若真要这样进行的话,只怕没有数载甚至更久,恐陛下所提的海河体系难见成效。”
潘大复神情复杂,朝朱由校作揖行礼道:“而涉及到北直隶境的水利整饬,每年将要耗费的钱粮……”
“筹措治河粮饷的事情,不是你们要考虑的事情。”
朱由校摆手打断道:“朕既然下决心要搞,就会想办法解决此事,诸卿专注于河政本身就行。”
“陛下,臣有一言。”
刘荣嗣上前道:“在北直隶下辖诸府县,兴建陛下所言海河体系,是惠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可各府县民情不一,河道水利更错综复杂,如若没有各地官府支持,恐……”
“朕赐你们王命旗牌。”
朱由校语气铿锵道:“少府是朕的少府,银子是朕拿的,河政是朕要修的,谁敢在暗中掣肘或阻挠,那他们只有死!”
刘荣嗣潜在的意思,朱由校哪里会听不明白。
在北直隶境营建海河体系,朱由校是有政治目的的,一个是培养更多水利人才,河政不是打嘴炮,就可以搞起来的,这需要脚踏实地,亲赴治河前线,一点点积攒经验,一个是将河政职权完善和独立起来,专业的事情就要专业的人来办,一个是在不断治河的同时,摸索更先进的治河理念……
“河政是大事,朕希望你们能挑起这副千斤重担。”
朱由校收敛心神,继续说道:“北直隶境的海河体系只是开始,倘若你们在朕的坚决支持下,都不能见到应有成效,那今后治理黄河、淮河、运河、长江等河运湖,就是无稽之谈罢了。
三年,朕必须要见到改变。
而在这期间,倘若国朝在其他地域,遇到河政难关时,朕也必然会从中抽调人手,所以你们不仅要整饬水利,更要培养人才。
这不是什么好差事,更不是什么肥差,要承受的压力很大,要是谁承受不了,现在就能对朕说,朕不会怪罪的。”
“臣愿领旨!”
潘大复率先表态道:“请陛下放心,臣定会竭尽全力,将陛下所言海河体系,真正在北直隶境运转起来。”
“臣愿领旨!”
“臣愿领旨!”
李若星、刘荣嗣他们纷纷表态,能够为国朝整饬河政,别说是面临很大的压力,就算是背负骂名又如何?
看着眼前这些人,朱由校露出欣慰的笑容,谁说大明只有些投机钻营的群体,在各个领域都有一批人杰。
别的领域暂且不论,单说河政这一块儿,朱由校今后必会杀一批硕鼠,扶持一批人才,重新构建河政衙门,达成中枢主导、地方协助的运转体系,河政必须要有更高的站位,否则各自为政下,即便砸进去再多钱粮,也很难起到应有的成效和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