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那边,刚刚换防的金钱帮则是以其大军,潮水般河,无人可挡,在保定驻扎。
遵化、鹿、保定,三个方向,三个强势的帮派,齐齐围攻京城,海上还有四处飘荡的荆楚水师,此时几乎所有的玩家,无论参战的,还是没有参战的,眼光都已经齐齐放在了京城一线,成败在此一举,是否能够一举击溃满清王朝,就要看这一次了。
我此时率领天地会十大香主前往战场,天地会红旗香主吴六奇,也已经率领广东六万人马,从广东出海,在天津登陆,驻扎天津,我带着天地会十大香主也已经进入天津。
正在最后一战即将触发的时候,突然有天地会的兄弟快步奔入大厅,满面的喜色,高声叫道:“枫副总舵主,总舵主……总舵主来了!”
什么?陈近南来了?我一跃而起,再看大厅中的十一位香主也是面露喜色,纷纷抢出门外迎接。
果然见到陈近南大踏步走来,远远见到我,高声叫道:“枫兄弟!”
我见到这位天地会的真正的灵魂人物总舵主陈近南,也是一时间激动无比,叫道:“陈总舵主!”伸出手来,与陈近南紧紧拥抱!
陈近南喜道:“枫兄弟当真是天赋奇才,竟然将满清鞑子逼迫到这个地步。”
我哈哈笑道:“我一人哪里能做到如此?都是众兄弟拼命,才能进逼京城,咱们再加把劲,把满清鞑子一举消灭才好。”
说话间。众人一起走进大厅来,李力世笑道:“枫副总舵主禅心竭力,等赶跑了鞑子,朱三太子登极为帝,中兴大明,这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职位,一定是枫副总舵主他老人家来当的,到时候总舵主为军师。枫副总舵主为元帅。咱们大明可就有了希望了。”
陈近南苦笑一声,并不说话,众人见他神色有异,我皱眉道:“陈兄。怎么了?”
陈近南摇头道:“朱三太子……已经归天了。”
众人均是一惊,我皱眉道:“怎么回事?不是听说澎湖战失败后,郑克、郑克爽及朱三太子在陈总舵主的护卫下。率残余水师已经离开台湾,南下吕宋,怎么会?……怎么会?……”
陈近南长叹一声,道:“朱三太子一向身体不好,在吕宋一开始条件极为艰苦,没过半年,就……就已经病故了!”
众香主一齐默然,陈近南打起精神,强笑道:“枫兄弟,为兄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笑道:“总舵主何时变得婆婆妈妈了?有话只管说来,但讲无妨!”
陈近南沉吟半晌,道:“王爷和大公子由于水土不服。加上成天忧虑,也先后……病逝了。”
什么?郑经和郑克臧也都死了?这下可就郁闷了。堂下群雄一齐默然不语,还有地香主深深的叹息。
我犹豫半晌,道:“总舵主,你的意思是?”
陈近南静默半晌,这才开口道:“为兄的意思是……为兄的意思是,这个皇帝,便让二公子……”
话还没说完,我霹雳一声大喝:“不行!”
陈近南苦笑道:“枫兄弟,我知道你与二公子素来不对眼,董太妃和冯锡范都是死在你的手上,我知道你是一心为公,只是……只是朱家一门子孙已绝,王爷的后人也只剩下二公子一人……”
堂下众香主一开始被我的爆喝吓了一跳,这才醒悟过来,马超兴摇头道:“总舵主这话可不对了!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我们保朱三太子,决不是贪图什么荣华富贵。咱们明白天命所归,向朱三太子尽忠,不敢有违。这话是不错地,但是要我去保那个郑克爽?说什么咱们也做不到。”
古至中也叫道:“总舵主,二公子与大公子争位,那是众所周知地。咱们天地会向来秉公行事,大公子居长,自然拥大公子。二公子早就把你当作了眼中钉,上次在京城更受了冯锡范的挑拨,想乘机除了你。大伙儿早就得罪了二公子,这么一来,倘若他掌了权,只怕咱们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也说道:“总舵主,当年在北京,倘若不是我恰好在场,那冯锡范哪里会让你活着回去?倘若那郑克爽坐了皇位,嘿嘿,只怕第一个要死的,就是咱们天地会数十万的兄弟了。”
陈近南叹了口气,说道:“国姓爷待我恩义深重,我粉身碎骨,难以报答。当年王爷向来英明,又对我礼敬有加,王爷决不是戕害忠良之人。大丈夫行事无愧于天地,旁人要说短长,也只好由他,现在王爷不在了,郑家也只有二公子一脉单传……”
众香主都在摇头,胡德弟摇头道:“总舵主,倘若你真地要这般行事,只怕这天下未定,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言下之意都是不同意这件事,我叹息道:“总舵主,当年李西华曾对我说过,将来驱除了鞑子,崇祯、福王、唐王、鲁王、桂王的子孙,谁都可做皇帝。其实只要是汉人,哪一个不可做皇帝?沐小公爷、柳老爷子何尝不可?台湾的郑王爷,陈总舵主自己,也不见得不可以啊。大明太祖皇帝赶走蒙古皇帝,并没去再请宋朝赵家地子孙来做皇帝,自己身登大宝,人人心悦诚服。”
陈近南微微一怔,摇头不语,我接着道:“当时我只说此事容后再议,现在大业未成,康熙还好端端的在北京,咱们就开始争权夺利了,只恐将士寒心啊。”
我笑道
若功劳大,人人推戴,这皇位旁人决计抢不去;如果功,就算登上了龙庭,只怕也坐不稳。总舵主,你拥戴郑克爽为皇帝,我就算不说什么,那数十万的将士,又有哪个去听从郑克爽的调令?”
陈近南叹息道:“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