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几天包大同就像一座会呼吸的雕像一样安静,那?此刻的他就像一座要融化的雕像,因?他的全身都在淌汗,不仅身上画的符咒花了,和汗融在一起,血一样顺著身体流下,身下的床单也湿了一片,似乎他身体?的水分都已经被外力挤了出来。
坐在他身边的阮瞻也是一样,平滑的胸肌和腹肌上?满了汗珠,半长的头?已经?透了,有几缕垂在在脸颊旁边,像是给他的脸上打上了一层阴影一般,显得忧虑而神秘。
小夏知道此刻的阮瞻是不能说话的,於是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万里。
出了什?事?万里低声问。
张嘉琳,那个小女孩,我是说那个妖童--小夏不知道要怎?描述才好,好像要冲进酒吧?来!
万里似乎并不意外有人来捣乱,因此没有惊讶,只是闭上了眼睛,几秒?后又睁开。拿血木剑和残裂幡去,就说是装饰品,摆在对著大门的酒柜上。放心,她进不来!
小夏看了阮瞻一眼,知道虽然他不动也不说,但是却能听得到外界的声音,然后利用通心术以万里的嘴来传递给她指示。於是也不多问,直接去书架上拿来这两件宝物。
这两件宝贝本来是阮瞻留给她和万里防身之用的,前几天她和万里在未修建成的立交桥上演出了惊魂一幕时,已经用过了一次,阮瞻回来后又把它们恢?成像工艺品一样的小巧可爱样子,此刻正好用上。
她快步跑到楼下去,差点被堵在楼梯口的椅子绊了一跤,然而她根本不以?意,在?人疑惑的目光中闯进吧台?,把东西摆好。
这是什?啊,小夏姐?刘铁在忙乱中竟然还保持著旺盛的好奇心。
小夏向酒吧内看了看,见今天的客人比平常还要多些,不过刘铁在通向后厨和楼上的部位都用椅子挡住了入口,上面还用纸牌子写上请勿入内。而酒吧?暂时让他改成了自助式,喝酒的人要自己来吧台处拿,所以忙但却不乱,他一个人在吧台?还应付得来。
真该评他?明星店员!
小夏想著,拍了拍刘铁的肩,包*师给的好东东。她顺口胡编道,他说这样会招财进宝,嘱咐我摆上的,可是我一直忘了,刚想起来。
她说话的声音不小,差不多想听到的人都能听到,立即有人七嘴八舌地打听这吉祥物的价钱。
让包*师自己和你们说吧,我也不太清楚。小夏随便答道。
小包什?时候回来?好几天没看到他了。一个熟客问。
他去外地帮人看阴宅风水,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刘铁抢先道。
小夏明白刘铁一定是这?和客人说的,所以配合地搭了两句腔,然后边往吧台外走,边向门外瞄去。
张嘉琳在那儿!
她就站在大门外大约一米的地方,死死地盯著门?面,伸出两?手,似乎要推门而入似的,可就是没敢再向前一步。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好像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就算是有人路过门外或者进入酒吧也是穿其身而过,显然她并不是实体!
实体的张嘉琳哪?去了,那小姑娘的肉身被这妖邪毁了吗?
小夏心中的愤怒战胜了恐惧,使她也回瞪著那童妖,一点也不退缩,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害人,等著受到惩罚吧!她心?念著这句话,知道那童妖定能听得到。
果然,她的脑海?一凉,一句话狠狠地刺了进来,把他给我,我要报仇!
报仇?找谁?包大同吗?他又招惹什?了?
小夏有一瞬间的迷惑,但还没等她细想,眼前的小女孩身影突然不见了,身后刘铁喊道,小夏姐,还不快上楼,你不是还有工作没做完吗?
马上就去。她应了一声,四处观望了一下,确定童妖没有跟进来,这才上楼去。
楼上,倪阳还在紧张的修?照片,由於不能开冷气,他的汗水也?透了衣服,小夏用毛巾帮他抹了一下脸,以免汗水流入眼睛,趁机看了一下萤幕。
萤幕上,包大同的脸已经修?了大半,虽然还是有红印子像新长出来一样,横七竖八的重新布在他的脸上,但已经能让人数得清红印子有多少条了,似乎施救的工作就要进入尾声。
可是小夏不敢大意,走到窗边去看。这一次,张嘉琳不在了,只是窗子莫名其妙地摇晃起来,像是有人想攀爬却攀爬不进似的。小夏急忙后退几步,相信阮瞻的禁制让那妖童找不到进来的入口,但他们所有的人也要注意不要被利用才行。
倪阳,我去那屋看看,记得无论如何不要靠近窗口。她认真的嘱咐,做得到吗?
座得到!倪阳还在忙碌,头也不回地说,你最好弄点什?给我塞住耳朵,你离开的时候电脑发出了不止一次半次怪声了,吵得我不能认真工作。
小夏答应了一声,找来几张符纸给倪阳塞耳朵,让他有物理性和法术性的双保险,同时很吃惊倪阳能够见怪不怪。当作好这一切,她又跑回去看那边房间的情况。
只见那三个男人还保持著与她离开时相同的动作,一个躺、一个坐、一个站,让她在一瞬间有时间停顿的感觉。她知道这时是紧要关头,於是悄悄凑到窗边去看,很意外的,看到张嘉琳站在了这边的窗下!
她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抬著一张青白的小脸望著窗口,似乎在思索著什?,但还没等小夏猜测出她要怎?做,她忽然一张口,吐出一股黑气,直冲窗口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