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想,只是王叔文、王伾他们依旧在广植党羽反对太子,奴婢只好出此下策。”
俱文珍说到这里,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大家,您也不希望看到太子登不上皇位吧?”
这话一出,李诵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讲道理的话,代宗李豫对李适,德宗李适对李诵,顺宗李诵对李纯,那都是真正的父慈子孝。永贞革新的刚开始,李诵还是愿意相信王叔文和王伾的。然而王叔文、王伾等人竭力阻挠俱文珍立太子,也逐渐让李诵对他们离心离德,开始了不信任与疏远。
李诵的想法也很简单,我身体这个比样了,我又不指望自己能好,所作所为无非就是给我儿子铺路。李纯是我亲生儿子,伱们阻挠他当太子,是什么意思?
而改革的过程之中,王叔文张扬威福,独断专横,树植党羽,排斥异己,引起了朝廷内外的强烈反对,也导致了李诵的厌恶和不满。
李诵“嗬嗬”地两声,吃力地伸出胳膊,比了一个“2”。
“奴婢明白。”俱文珍大喜过望,虽说是有点逼宫的成分在里,但皇帝首肯总比抗拒好。这样的话,新帝登基也不会因为孝道大义对他们进行一个算的清。
“大家的意思是……贬二王出京?”俱文珍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嗬嗬……”李诵转动着眼球,否认了俱文珍的话。
俱文珍思索片刻,再次问道:“那大家的意思是……要两个宫人伺候?”
“嗬嗬!”李诵双眼圆睁,显然是被俱文珍的话气到了。
什么他娘的两个宫人?朕都这样了,还宫人呢!
再特么曲解朕的意思,朕让你二次宫刑!
“那……那大家您到底是什么意思?”俱文珍不明白了,他是真的费解了。
你说你伸手比划个二……正常人都得寻思你在安排王叔文和王伾吧?
刘光琦在后面忽然说道:“大家的意思,莫不是让我等好好辅佐太子,早日克继大统?”
“那为何是二?”俱文珍费解地问道,这特么明明是一件事啊,为什么比个耶?
“因为大家中风的缘故罢,只能这样伸……”刘光琦学着李诵的样子,也比了一个耶。
“嗬嗬!”李诵的声音激动起来,但看向刘光琦的目光却是不怎么善。
废话,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帝,你一个宦官学他比耶?
但刘光琦不太在意,反正猜对了就行。
“还得是你啊,脑袋灵光。”俱文珍满意地看向刘光琦,“那就这样定了罢,大家,次日让太子登基?”
“嗬嗬!”李诵嗬嗬了两声。
俱文珍只当他同意了,但没想到李诵激动不是因为他,目光看的也不是他。
他得到李诵的“命令”,兴高采烈地转过头去,一抬头却看到了年轻的先帝李适站在他的面前,边上的还有代宗皇帝,以及好几个穿着帝王衮服,却认不出面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