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在工农方面,都有了较大的突破跟改进。
朝臣根本来不及细细斟酌。
还有便是官吏的举荐,保荐,推荐,若是再细论,则是高爵者,按律可出入地方为官为吏。
“不是没有察觉,而是一直有更大的事牵扯着我们的心神,而且单一一件事,并不算什么,然聚在一起,才让人不寒而栗。”
士官学院占据了新官吏的很大比重,无论是关中还是关东,都有大量士卒借此晋升为官吏。
大秦早就变了。
“士农工商兵,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很明显能察觉到,跟天下方一统时,跟先皇初立时,已有了较大的区别。”
“天下早就变了。”
他在心中暗暗思索了一番,随即抬起头,露出一抹骇然之色,事实竟的确如此。
旧有的出仕之旅变了。
他沉声道:“你又错了。”
“此人借由这个风头出仕,可谓是名声大噪,风头无两,尤其是压着陛下出来,就算朝中官员有异议,多半也会无济于事。”
过去朝堂是弱关东、强关中,如今已几近废除了,还有跟匈奴交好,暂缓长城修建等等,都跟大秦立国时定下的方略不同了。
“这嵇恒乘风起了!”
“至于何时能落下,就要看他主导的改制,什么时候结束,亦或者陛下什么时候容不下他。”
“唉。”
“天下果真能人辈出。”
“我兵家,之前出了一个项籍,又出了一个韩信,若是真的细论,那刘季、李左车等人,同样也算。”
“至于谋士,韩信,张良,陈平、范增等人,也不遑多让,但这些人却都为嵇恒算计的死死的。”
“嵇恒也借助这些人之手,一步步达成自己的目的,身居市井,却窥视庙堂,还当真得成了。”
“实在是惊世骇俗啊。”
“平生仅见。”
蒙毅心中同样百感交集。
若是真论起来,他跟嵇恒还接触过,便是官山海的时候,也正是此人一番犀利针对,整个廷尉府遭了殃。
他也被免官。
直到现在,都没回到那个高位。
不过当时的他,对于嵇恒是有几分敬畏,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真将此人放在心上,只作为是儒学弟子那般口舌如簧之人。
而现在。
他明显是错判了。
但蒙毅也清楚,算不得是错判,因为嵇恒隐藏的太深了,也藏在太幕后了,全天下恐只有少数几人知晓真正的内情。
他不知也属正常。
只是如今回想下来,不由冷汗涔涔,头皮发麻,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精于算计的人?
还算计的这么狠,这么毒辣?
蒙恬起身,负手而立道:“随着此人出仕,朝堂现有格局不会立即大变,但正如他过去布局谋划的那样,一旦真的让外界察觉到了改变。”
“定是已成大势。”
“我兄弟二人,身居朝堂,却是要谨慎一点,不过我蒙氏世代相秦,只要忠于陛下,一切自当无碍。”
蒙毅也站起身,点头道:“蒙毅知道了。”
蒙毅抬头望着天空,忍不住问道:“兄长认为,今日之事会如何收场?”
蒙恬沉默稍许,沉声道:“陛下低头,送嵇恒青云直上,从而让其顺利压制百官,继而推动改制。”
“陛下,当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