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死了。”颜婵将心一横，闭上眼睛说道，她等待着花墨的责怪，等着她发出痛呼之声。

可是没有，她闭上眼睛良久，却没有听到一丝声响，她猛的睁开眼睛，看到花墨师姐直直的站在那里，脸上泪水横布，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

“花墨师姐，对不起，师父是因为救我而死，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有用，就算离开了灵剑山，还是牵连了师父。”

颜婵见花墨这个样子，心中也是难受至极，她想起了在灵剑山的这十年，眼泪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淌。

“在冰牢之中看到师父之时，我便知道，师父之前对我的那些无情，那些冷漠，都不是真相，可惜，我明白得太迟了，等我想清楚，弄明白之后，再想留在师父身边好好孝敬师父已经太迟了……”

“师父趁我不备，将我打晕，等我醒来之时，师父他便已经……终究是我害了师父，花墨师姐，你打我一顿也好，骂我一顿也罢，或者，让我赔了这条性命偿还师父也可以，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我心里难过。”

颜婵上前抱着花墨，两人哭成了泪人，过了许久，花墨才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我不怪你，我想师父也不会怪你，这么多年来，他刻意冷落于你，无非是知晓你身上有魔尊傲天的魂魄，他害怕你身上的秘密被人发现才会如此。”

“我知道……”颜婵哽咽道。

“你所修习的是灵剑山的正宗仙宗术法，而仙家术法与你体内的魔尊傲天的魂魄相冲，虽然你学东西十分快，但是，随着你年岁增长，那魂魄在你体内融合得越久，日后相冲便会越发厉害，总有一天，你身上的魔气会慢慢隐现出来，而且，两股力量相冲，你的后果也会不可预料，所以，师父才会狠心对你施以一百道噬魂鞭刑……”

“我知道……”颜婵又道，这些她现在已经都知道了，她还知道，师父为她所做的，远远不止这些，还有许许多多是她根本不知道的。

太迟了，她明白得始终有些太迟了，她恨师父，怨师父怨了这么久，到头来，发现自己从头到晚就是个笨蛋。

现在师父死了，她连半点机会都没有了，花墨静静的看着颜婵，面容已经恢复了平静：“师父在哪里，我想看看师父。”

再伤心，再难过，她都要强忍着，她想看看师父，师父死之前都经历了什么，他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师父……”花墨一看到云霄真人的尸体，又再次忍不住崩溃出声，听颜婵所说，再到亲眼所见，她现也忍受不住。

云霄真人面容平静，嘴角微微流露出一丝笑意，看起来，师父因为能成功将颜婵从冷星门救出，已经心满意足，他并未带着遗憾而终，师父心中，到底是疼爱小师妹的。

花墨哭了许久才冷静下来，关于云霄真人的身后事，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整个灵剑山有多在乎云霄真人，她是知道的，若是云翊真人知道师父已死，只怕会震怒非常，说不定还会迁怒于颜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