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年以前,塔兰特的父亲还在皇宫任职时,有一个法师朋友经常来访,后来,那位法师去了魔法研究院工作,并成为研究院的院长,他就是卡尔佩柏,卡特丽娜的老师,塔兰特也一直尊称他为老师,一位涵养博学的智者,曾经教授过塔兰特一些法术知识。
当初升的太阳被研究院丛丛耸立的塔楼遮掩的时候,塔兰特正站魔法研究院之前,院长的办公室在最高塔楼的顶端,一间没有通道、没有楼梯的房间,进入那个房间只有两个办法,传送术或者浮空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设计成这样,它只是就设计成那样了,塔兰特还记得小时候当他跟着父亲第一次进院长办公室时是多么兴奋,离天空似乎只差一步,地上的人缩成拳头大小,他高兴地在院长那里呆了一天,一晃眼,这已经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
守门老头不在大厅中,这会儿的确有些早,塔兰特是个想到就希望马上做到的人,所以当他想见一个人时,会一大早去干等着。
塔兰特叩响守门老头的房门,他既然不在大厅,一定还睡着,房间就在门口的一侧。
老头揉着眼睛打开房门,衣服胡乱披在身上,“哈,塔兰特,我说谁会在一个清闲的早晨打扰一位上了岁数的可怜老人享受难得的懒觉呢。”
这么做是不太礼貌,但塔兰特本对这个老头没有多少好感,也谈不上抱歉,他指着最高的塔楼,“院长来了吗”
“你的未婚妻还没来呢,实际上,她昨天根本没来,这几天她的学习热情有些消退。”老头很卖弄地说出他的发现,他料想塔兰特一定会很关心这些八卦事情。
“院长来了吗”塔兰特加重音量又问了一遍。
“你来的太早了,就算你未婚妻会来也要晚一些,一大清早你应该去她家找,而不是叫醒我这个老人”,老头不依不饶地提起卡特丽娜。
“我说的是——院长来了吗!”塔兰特右手贴在额头上,对面前这个无法沟通的生物十分无奈。
“你这种性格怪不得老是被你未婚妻教训,学着为别人考虑吧”,老头竟也无奈的样子。
“我未婚妻又不是院长!我找的是未婚妻!”塔兰特咆哮着把唾沫星子溅在老头脸上,但他马上发现刚才的错误,未等老头开口连忙补充道:“不不,我找的是院长!”
老头怪笑着,似乎在享受一件令他高兴的事,不是个好兆头,塔兰特转念一想,又加上一句,“她也不是我未婚妻!”
“好吧年轻人,我不会告诉她这些的”,老头获得了很大的胜利一般,对塔兰特的表情中同时带着同情和嘲笑。
从外面进来一位法师,穿得很正式,塔兰特撇下老头往法师走去,他礼貌地问道:“先生,请问院长大概什么时候会来”问一个法师也比问贫嘴老头有用。
那位法师看了看塔兰特,冷漠地答道:“谁知道,一个士兵该管将军的工作时间吗”
碰了个钉子,塔兰特顿一下,依旧保持礼貌问道:“您能送我上院长办公室吗”
“我只会解离和雕死,不会传送”,法师的话语冷冰冰地,说完这句,他自顾往前走去。
该死的早晨,尽碰到些不着调的人,塔兰特望着法师背影,低叹一口气,从掠嘴鲨的那件事后,他暗暗决定不再诅咒任何人,只能用叹气来抒发郁结。
老头把身上披着的衣服裹裹紧,说道:“院长不会来,他已经有一阵没来了,可能……”他想了半天,没把下面半句话接上,谁知道院长可能干嘛去了。
“哦”,算是对老头答案的回复,塔兰特转身离开。
院长不仅要应付研究院内的事务,同时承担着帝队的部分魔法后勤,也是个忙人。塔兰特失意地走在街道上,不知道还能有谁可以帮助他,庇护之光的建筑在不远处,但是,瑞安一定会要求塔兰特继续完成灵吸怪的调查,团长的目标是保证所有危害群众安全的因素得到有效处理,而不是去追查一件没有谜底的悬案。
那件悬案,还没有人发现什么有效的线索,或许,塔兰特也该成熟的面对这件事,远征军早已经……全部阵亡了,全部死在某个孤僻的地方,幕后的黑手永远不会被发现,最后被历史所释放。
塔兰特无意识地往白雾区方向走着,一个声音在远处叫道:“骑士,你起的很早啊。”他抬头看去,自己竟然已经在商业区,前面就是“信仰”装备店,信仰者站在门口微笑着打招呼,永远是那么有精神,塔兰特苦笑一下作为回应。
“你看上去有心事”,信仰者迎来,“到我店里坐坐。”
塔兰特正愁没有方向,索性跟着信仰者走进店里。早晨的商业区是人流最少的时候,大多没有生意,信仰店内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信仰者沏起一杯热水,“为了什么事情”
来了几次,信仰者一直这么热情,塔兰特已不把他当外人,他如实说道:“关于一件我一直相信的事实,忽然不再是事实。”
“你指的是信仰吗”对方略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