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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的朱瞻基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整个世子府里的人似乎都乱了方寸一般到处乱撞。世子妃急冲冲的走进屋内,让几个嬷嬷照看好朱瞻基,自己要了车驾,说是要看望落水的燕王殿下。
“燕王?落水了?”朱瞻基闻听此言略感诧异,但随即便醒悟过来,自己的计策生效了!怕是爷爷在奶奶的帮助下已经读懂了自己的暗示,走出了靖难大业的第一步了!
“自己的奶奶真给力!”朱瞻基心中不禁赞道。他瞥了瞥放在自己床头,作为徐王妃陪嫁的那本古籍,又放松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睡得很香甜。
当天晚上亥时二刻,燕王府长史葛诚的居所内一片漆黑,但却能隐隐听到有两人在说话。
“诚之兄,燕王长孙的异像你可听说了?”其中一名黑衣男子问道。
“燕王长孙聪慧不凡,不足百日即可听书识文,日后必为皇上心腹大患,此事我定要奏明圣上。倒是您手里,是否有燕王亲军的异动?”说话另一名黑衣人赫然就是燕王府的长史葛诚!
“还没有,但是最近张玉、朱能、邱福这三人鬼鬼祟祟,行迹十分可疑。张玉每日不理军务,只是和那些参将、游击混在一起喝酒赌钱,三句话不离他和燕王出征的情形,哄得那群丘八一个个恨不得鞑子明天就打来,好同燕王一起上战场捞取战功;朱能到处收集废旧铁器,流连于各个铁匠铺之间,说是要拜师学打铁,北平的铁匠他差不多都认识了;邱福那厮最为可笑,明明是个丘八,天天到城外和老农厮混,不几日便晒得黝黑,望去当真可笑”黑衣人答到。
葛诚听了黑衣人的回话,略一思索,便说道:“这三人平日里绝不是这样的性子,此间一定有诈,还烦请老兄帮我盯牢他们。待到皇上的大事一成,在下一定会在皇上面前为你请功,保你一世富贵荣华”。
“为皇上效力,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倒是诚之兄,今日燕王无故落水,你不在府里候着,真的不会引人怀疑吗?”黑衣人疑惑的问道。
葛诚微微一笑,向黑衣人解释道:“燕王落水,王府内现在已乱作一团,哪有人还能顾得上留意我的踪迹。而且我今日出门,也是向徐王妃告了假的,回房拿几件换洗衣物就回去。倒是你老兄,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和上次一样,别走正门,速归!”
黑衣人答应一声,熟练地打开窗户翻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房顶上。
葛诚一直等到黑衣人彻底消失,才到书桌前坐下,思虑了一会儿后,在一张三寸见方的小纸片上以蝇头小楷写道:“燕王长孙,天纵睿明,不足百日已能听书,将来必为大患。燕王亲卫三将,结党营私,遍收铁器,下乡募粮,反迹已现。今日燕王无故落水,臣疑其蓄谋已久,乃以称病为由欺瞒陛下,为缓兵之计矣。。。。。。”
葛诚吹了吹纸条上的墨迹,抱过一只鸽子,小心地将纸条卷起来塞到鸽子脚上的小竹筒中,再悄悄的打开窗户,看四下无人,连忙将鸽子放飞出去,看到鸽子消失在夜色当中,又小心地关上了窗户。
他与建文帝之间,素来如此联络。他把消息用飞鸽传书给北平城里的内应,内应接到消息后,再誊抄一份,快马报给应天城里的建文帝,而葛诚的纸条会立即销毁,这样上下线并不相见,情报的链条便不会被斩断。
。。。。。。燕王府内,徐王妃把从凉水中浸过的毛巾拧干,小心的放在朱棣的头上,忍不住心疼的数落道:“王爷,不是臣妾说您,您现在都是有孙子的人了,恁地这般不注意自己的身子?非要去那几个海子里撑船,还不小心落到了水里,这天气还有几分寒凉,若是受了风寒,伤了元气该如何是好?”
她和朱棣自婚配以来,情投意合,夫唱妇随,朱棣的前子女几乎都是徐皇后一人所出,感情自然是比一般夫妻要深厚许多。如今自家夫君不慎落水,她怎能不着急上火呢?
朱棣此时躺在床上也是十分感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只是现在他还不能把一切告诉徐王妃,他还需要等待一个确定的结果才行。
想到这,躺在床上的朱棣露出一丝阴狠的微笑。“建文大侄子,你想和孤掰掰手腕,那就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