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好一会儿,彭应山才猛然一拍桌,“反正天高皇帝远,这个地儿不管如何,我这地下皇帝也不是白当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们本来就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这一刻可能还锦衣玉食,燕窝漱口,下一刻就很可能横死街头,我的命早晚都得还出去的,我就不信,这些大人物敢跟我比拼命。”
听到这话,李月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倾闸而出,“应山,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但是这个法子不行,我们重新再想想吧。”
“行了,你个女人家懂个屁。”说完,也不再看李月一眼,迅速往楼上书房而去。
“哟,这不是我小妈吗,怎么会这样一副惨样啊?”突然大门有了声响,没一会儿走进来一个年纪大概在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一双眼睛小的只剩下一条缝,嘴唇薄的跟一条线似的,一张脸显得蜡黄,身高不过一米六五,却显得极瘦,整个人仿佛风一吹就会给吹跑一般。
听到这声音,沙发上独自发神的李月身体一僵,很快就缩成一团,“彭强……你来这边干什么……”uucb。
被李月叫做彭强的男人露出一口因为长期抽烟而显得较黄的牙齿,一双眼睛几乎已经看不到那条缝,出口的话,让人听着就忍不住发抖,“看你了,所以就过来了啊。”
这话让李月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下子奔到了最里面的角落里,尽量跟彭强隔到最远的距离,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你爸今天在,你别乱来啊。”
看到让自己三言两语就逗弄成这样的女人,彭强眼里流露出不屑,撇了撇嘴,“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我爸这辈子永远都只会有我爸一个妻子,而你,还有那些女人,一辈子永远都见不得光,所以,别太自以为是……”
谁能够想得到,外界手段狠辣的李月,在彭应山的大儿子彭强面前,却是这样一副模样呢。
对于这样的李月他也不再感兴趣,几步踏过就往楼上而去,叮叮咚咚的脚步声,像是彭强的刻意,一声一声,仿佛重锤,敲击在李月的心间,让她听着每一步脚步声,都忍不住抖一下身体,心脏跟着一阵瑟缩。
彭强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书房门,很快里面就传来了一声阴森低沉的回应。
听到这个声音,彭强推门而入,很快又将房门给关上。
房间内没有开灯,窗户没有拉上窗帘,别墅外微弱的路灯光芒,稍微透露了一点进来,让彭强能够稍微看清楚书房内的一个大概。
黑色真皮沙发上,彭应山坐在上面,一声不吭,低头似乎在想自己的事情,整个人仿佛全部淹没在了这无尽的黑暗中。
“说吧。”过了也不知道多久,彭应山头也不抬,仍旧想着自己的事情,但是嘴里,却已经问出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走到一边的酒柜旁边,自家老爸最奢侈,小时候吃过太多的哭,脸朝黄土背朝天,如今好不容易有钱了,吃穿住行一律都是最好的,就如这酒柜内摆的酒,一瓶瓶也都是价值不菲,甚至有些酒的价值,在百万以上。
随手拿了一瓶法国勃艮第的罗曼尼.康帝红酒,倒出两杯,转身一杯递给彭应山,一杯给自己,毫无姿态的牛饮完毕后,一把将高脚杯重重放置在面前的茶几上。
寂静的空间内,高脚杯跟茶几重重的接触,砰的一声,一个高脚杯报废,眼睛也不眨一下啊,仿佛刚才那动作根本不是出自他手,一屁股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从黑暗中抬头看了一眼自家老子,大约能够看到其脸部轮廓,想了好一会儿,才抿唇,不解的问:“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你把自己还置于这个英勇义气的位置上,是为什么?”
“……小强,我们必须谨言慎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才响起了彭应山那显得有些僵硬的声音。
彭强眉头紧蹙,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阴桀,“怕个屁,卓龙阳那位置就快坐不住了,我们还这么帮他,明显自掘坟墓。”
却我就为。“放心,爸自有分寸。”彭应山语调平静,黑暗中,谁都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是感觉,书房内所开的暖气,让人心情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