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楼也不是藏书楼真正的核心！」</p>
选了九转潮汐锤，龟鹤双刀根本图后，黎渊又转悠了一圈，最后心下了然。</p>
内楼中虽然有着内门五大上乘秘传的入门篇，但也仅只入门篇，打法、杀招、呼吸法、气功都不在此间。</p>
更不要说上乘秘传的‘形体图"了。</p>
「也对，秘传自然不可能放在内楼供所有人学习，嗯，还是得等老韩回来。」</p>
转悠了几圈后，黎渊将那两次机会攒下来，留待后用。</p>
转身下来内楼，将这秘籍根本图交给胖老头登记。</p>
他则去了外楼，准备借阅一些其他的书籍，隔三差五，他都会来借阅一批。</p>
武学、、野史、游记，他也不挑，如饥似渴的弥补着自己的底蕴见识。</p>
行不了万里路，自然要读万卷书。</p>
待得黎渊抱着秘籍书本出来时，秋家的弟子也都散了去，只留下一个帮他搬书。</p>
「长老说，邪神教分舵已被剿灭，黎师兄可以回锤兵堂了，只是稳妥起见，这些天还是不要出谷的好。」</p>
那弟子为黎渊搬书，态度很恭谨。</p>
「嗯。」</p>
黎渊点点头。</p>
秋家的精锐弟子对他占据了离尘堂真传名额之事颇有微词，但大多数普通弟子也无甚感觉。</p>
毕竟他们本就没有成为真传的机会。</p>
再回锤兵堂，八万里还没回来，倒是方宝罗回来了，在竹林里搭起架子，烤着肉。</p>
他的手艺很好，烤肉滋滋冒油，香气扑鼻，但黎渊一走近就皱起眉头：「方师兄，你受伤了？」</p>
「邪神教很有几个硬茬子，一时没注意，受了点轻伤。」</p>
方宝罗笑了笑，轻描淡写略过，问道：「秋长老没有趁机难为你吧？」</p>
「倒也还好。」</p>
黎渊自己上手，扯下一条羊腿，撒上香料，一口咬下去，顿觉口齿留香。</p>
在离尘堂的半个月里，他能感觉到秋家弟子们的敌意，但也不得不感慨一声秋正雄治下极严。</p>
从他来到走，除了他自己观摩秋长缨练箭被射了一箭外，并无谁真上门寻衅的。</p>
当然，这与他丰富的哄老头经验也有很大关系。</p>
「这倒是稀奇了，秋长老心眼变大了？」</p>
方宝罗拿刀割下一小块肉，吹了吹小口吃着：「邪神教的余孽未必绞杀干净，这段时间，你先不要出谷。」</p>
黎渊点点头。</p>
府城的买卖有刘铮、王佩瑶操持，他也根本不需要去管。</p>
「说来，若不是丁止被杀，谷主也未必狠下心来拔除邪神教，与那几家的暗子。」</p>
方宝罗添了些柴，脸上稍有些血色，却仍显凝重：</p>
「丁止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到底是宗门真传，刺杀真传，就是彻底撕破脸皮……</p>
那几家，怕是真要动手了。」</p>
「啊？」</p>
黎渊神色稍显古怪。</p>
他敢杀丁止，也有部分原因是有人正在猎杀神兵谷弟子，这黑锅好甩。</p>
后续的连锁反应，是他也没料到的。</p>
「真传是什么？宗门的脸面！</p>
上次有真传被杀，已经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震动不比这次小，你当这是小事？」</p>
方宝罗摇摇头，对此事颇为了解：</p>
「五十年前死的真传与师傅还有些仇怨，一度有人怀疑是师傅下的手……」</p>
「死的那人与师傅有仇？」</p>
黎渊咀嚼着羊肉。</p>
以己度人，觉得</p>
那真传很有可能就是韩垂钧杀的……</p>
「师傅他老人家行事暴戾了些，但还是有分寸的，一般而言，是不会擅杀门中弟子的。」</p>
不一般就杀了是吧？</p>
对于韩垂钧的事迹，黎渊知之甚详。</p>
他觉得自己可能和老韩有些相似的，都怕麻烦，都有些居安思危。</p>
「丁止死了，对咱们倒不是坏事。」</p>
方宝罗压低声音：「自谷主伤及脏腑的消息传出来后，他那一脉就已经不加掩饰的针对我们……」</p>
「为了谷主之位？」</p>
黎渊是有些猜测的。</p>
石鸿也好、丁止也罢，对他的敌意自然不可能是凭空产生。</p>
「权势动人心啊。」</p>
方宝罗叹气。</p>
蛰龙一府人口千万往上，不说诸城百业，单单是每年截留的税收，那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p>
没有人能不动心。</p>
黎渊很理解。</p>
如果他当了谷主，莫说六阶掌兵箓，推到更高都毫无问题，更不要说一谷千年积攒下来的家底了。</p>
想想都心动。</p>
只是……</p>
「内忧外患啊。」</p>
黎渊心下摇头。</p>
神兵谷传承一千四百年，纵然屡出强人，但也不可避免的腐朽。</p>
若不是还有邪神教与三大宗门的威胁，他都怀疑神兵谷内都已经要闹出乱子来。</p>
但稍一思量，他觉得千钧洞那几家未必好到哪里去，对外攻伐未必不是要转移宗门内的矛盾。</p>
「来，吃肉。」</p>
方宝罗显然不知道自家小师弟想的多么远，拿刀给他切了块肉。</p>
黎渊伸手接过，又问起了韩垂钧。</p>
「师傅怕是有些麻烦。」</p>
方宝罗有些忧愁：「谷主与几位长老听闻消息后，就兵分几路去往平勾了。</p>
我担心会来不及……」</p>
惠州八府之地，大小宗门百十个是有的，但宰执一府的只有四家。</p>
那千钧洞主也是成名多年的高手。</p>
黎渊搜集过有关情报，此时见方宝罗愁眉不展，心下也是一紧：</p>
「那千钧洞主武功很高吗？」</p>
他如今可是挂在老韩羽翼下，他要是出事，麻烦可就大了。</p>
「武功很高，主要地位也很高，听说和州城‘淮龙宫"都有很深的牵扯。」</p>
方宝罗神情凝重：</p>
「谷主他们之所以匆匆而去，也是怕师傅狂性大发，要是打死千钧洞主，那只怕大战立刻爆发……」</p>
「……」</p>
合着你是怕千钧洞主被打死？</p>
黎渊好一阵无语：「方师兄，你这……」</p>
「你切莫小觑了师傅，虽然，他也是易形，但易形与易形间的差距之大，远超常人想象。」</p>
方宝罗放下小刀，擦了擦手上的油脂：「易形之前，根骨的优劣差距并不太大，</p>
可一旦易形，那差距就太大太大了。」</p>
回想着韩垂钧全力出手的那一幕，方宝罗心头都有些发寒。</p>
曾几何时，他也以为自家师傅在内门五大长老中位列倒数，直到他修成易形……</p>
「百形吗？」</p>
黎渊也有些想象不出来。</p>
他对于易形的理解仅限于丁止，但被他偷袭一套打死的丁止，显然无法与韩垂钧相比。</p>
「倒也不必太担心。」</p>
见黎渊皱眉不语，方宝罗又安慰了起来：「谷主出面，想来问题不大。」</p>
「但愿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