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诺狐疑地看向艾琳娜，“为什么不能去？”

女人翘起长腿，淡淡道：“因为危险。”

楚明心神一动，回想起了之前在魔法报纸中看到的米廖里尼之国王室被刺杀事件，难道这件事还没结束吗？

将疑惑告诉艾琳娜后，女人微微摇头。

“是也不是，刺杀事件或许有关，或许无关。”

克洛诺心痒痒道：“神神秘秘的，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危险。”

艾琳娜白了他一眼，“你这么急躁干嘛？”

女人站起身来，手掌虚握，寒冰之气消散，一本红书皮，薄薄的小册子突然出现，上面绘画的金纹给它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小心将小册子打开，艾琳娜嘴角翘起，抬起头来看向了楚明两人。

“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在紫罗兰公国制造了血色事件的邪神是谁吧？”

楚明内心一震，听女人这语气，似乎她知道血色事件幕后之人是谁，他脸色变得认真，点头道：“还请师姐告知。”

艾琳娜目光盯着两人，缓缓道：“邪龙萨克斯，龙族叛徒，以邪神之力晋升的神话龙神。”

楚明神色凝聚，他从未听过这位的名讳，当即询问道：“祂在紫罗兰公国制造血色事件是为了什么，又为什么会与米廖里尼之国有关。”

女人轻笑道：“邪神的目的很简单，甚至比人类的还要纯粹。”

“邪龙萨克斯之所以要将在天外漂流的帕希圣树神骸拉下人间，不过是想趁机污染正神的权柄，获取更加强大的力量罢了。”

“帕希圣树只是大地的从神，神力应该不比邪神强大才对，为什么……”

楚明疑惑的话语没有说完，他脑海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有些不可置信道：“难道祂想要污染的权柄是七正神之一的大地的权柄吗？！”

“猜对了。”

艾琳娜打响响指，微笑道：“七正神所持有的七则是世界运行的根源，代表了终极的神之力量，没有神明不为此着迷的，邪神也不例外。”

“帕希圣树只是引子，邪龙萨克斯的真正目的是其身后的权柄。”

克洛诺疑惑道：“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不能去米廖里尼之国。”

“难道是邪龙萨克斯去米廖里尼之国度假了，所以我们才不能去吗？”

艾琳娜笑道：“邪神行踪不定，没人知道会去哪里了。”

她话语突然一顿，反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紫罗兰公国中盘旋的血色漩涡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吗？”

楚明一愣，撑着下巴思索道：“难道是攫取权柄的仪式还缺少了什么？”

女人没有回话，她将手上的册子递给了楚明两人。

“这是？”

楚明打开红本，纸张上没有任何字体，往里面翻动，他找到了夹杂在里面的四张散发着淡淡荧光，带有复杂花纹的金属卡牌。

克洛诺赶忙将乱糟糟的桌面收拾干净，让楚明将卡牌在桌面上排开。

两人目光从左到右，依次念了起来。

“圣树，记忆，人偶，不死者。”

楚明抬起头来，问道：“这四张卡牌跟邪龙萨克有什么关系吗？”

女人将“圣树”卡牌拿到手中，翻来背面，露出了无数纹路汇聚成的眼睛，解释道：“这四张卡牌来自于丰壤帝国的占卜学会，由擅长神学占卜的会长罗德尼·斯特拉塞尔从神明行迹中窥探到的结果。”

“神学占卜？！”

克洛诺有些兴奋地问道：“是不是那种观测世界法则运行，嵌入神明轨迹的占卜术？”

艾琳娜意外地看了克洛诺一眼，“没想到你这么笨的人都知道神学占卜。”

克洛诺习惯了艾琳娜的话，没有做反应，只是感兴趣地说道：“还在紫罗兰王城的时候我就加入过法师塔组建的占卜社团，了解到这种神奇的占卜术，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识到。”

楚明将四张卡牌中的“人偶”拿起，向艾琳娜问道：“难道说，占卜结果的人偶会出现在米廖里尼之国？”

艾琳娜摇头道：“不清楚。”

“占卜只能为我们指明方向，并不会给出答案。”

“不过米廖里尼之国作为魔偶之国，和人偶有关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克洛诺郁闷道：“万一这人偶指的是紫罗兰公国里面的一尊魔偶呢。”

女人没好气道：“都说了，占卜不能指明结果，你要说占卜中的人偶是从地下挖出来的远古魔偶都行，反正嘴长在你脸上。”

克洛诺悻悻一笑，挠了挠头。

楚明没有在人偶的问题上纠结，而是拿起桌面上剩余的两张卡牌，和艾琳娜手中的“圣树”对应了起来。

“如果说圣树卡牌对应帕希圣树神骸，人偶卡牌对应某种人偶，那记忆和不死者指的又是什么？”

克洛诺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雷恩，这记忆不会就是指的是突然出现在南疆的幻象吧。”

“难道这些幻象是从远古传下来的记忆？”

楚明心头震动，真相之门打开，他的视野突然变得开拓起来。

“也就是说，无论是突然风靡各国的战神试炼，还是祸害王国的黑暗魔潮，这些从幻象中诞生的事物，都是在远古记忆中诞生的吗？”

他脑海思绪飞散，回想起了带领骑士团离开热冉王国的城市贝尔特拉姆时，半路上遇到的幻象——帕希公主露缇希雅和骑士阿纳。

他们是如此真实，楚明曾一度以为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两人皆是帕希神国子民，和帕希圣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又与占卜中的记忆有着紧密的联系，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身上隐藏有什么秘密。

思绪从楚明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没有将这个猜测说出口，但幻象与记忆卡牌有关，他已经相信了大半了。

艾琳娜瞥了楚明一眼，似笑非笑道：“战神试炼确实是诞生于幻象，但在它出现的那一刻，就与幻象无关了。”

“战神试炼涉及了来自远古的三位战神的神旨，哪怕只是幻象，但在法则的作用下，它也能够由虚转实，成为真正的试炼。”

“不过有趣的是，没有任何历史记录能够证明，在众神时代，三位战神被超凡者接替过，似乎这战神试炼提出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任何意义一样。”

“但对于刚回归魔法时代不久的我们来说，三大战神尽数陨落，法则之位空缺，所谓战神试炼，似乎真的有能让接替战神之位的可能。”

克洛诺闻言，惊悚道：“难道神明早就预料了吗？”

艾琳娜轻笑道：“无不可能，所谓战神试炼说不定就是为了现世的骑士准备的，一条通往神明的道路。”

“就算幻象不出现，战神试炼也有可能会以其他的形式出现。”

楚明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沉重道：“看来战神们早就预料到死亡了。”

究竟是什么，就连战神也没有信心去面对，黑暗中到底还隐藏着什么。

房间内气氛安静了不少，三人各自陷入思考着，最后还是克洛诺觉得气氛太闷了，讪笑着开口道：“那我们还去米廖里尼之国吗？”

楚明回过神来，脸上出现了一抹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