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山给她发这些照片过来，是为了让她“看清现实”？</p>

柳窈觉得他这个人也挺有意思的，他好像根本学不会怎么把女人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看待。</p>

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习惯了做她的“人生导师”，走不出来了。</p>

大概是因为她这边太久没回复，陆凛山有些沉不住气了，跟了一条文字消息。</p>

陆凛山：【我在北城出差，和客户见面的时候碰上了他，看起来应该是联姻对象。】</p>

柳窈猜测，这段文字应该是陆凛山斟酌再三，删删改改之后发来的。</p>

看似是在陈述事实，没有任何挑拨离间的意思，但字里行间都是挑拨。</p>

老油条这个称呼应该给陆凛山才是。</p>

柳窈没什么跟陆凛山对话的欲望，随意将手机一放，继续埋头吃沙拉。</p>

吃饭的时候，柳窈脑子里时不时地就会想起来陆凛山发来的那些照片。</p>

谈不上伤心难过，但好像也没什么开心的感觉。</p>

她很少有这样无法用语言精准表达感受的时刻。</p>

但这也让柳窈意识到了一点，这两年的时间里，她对渠与宋产生的依赖，比自己想象中程度还要深。</p>

渠与宋经常说她铁石心肠，她若是能真的做到那样，倒也不必烦恼了。</p>

不过幸好，他们断得及时，这样能避免她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p>

柳窈不喜欢内耗，她很快就分析好了自己的心理，并且得出结论——再过一段时间，她对渠与宋的“感情”就会淡了。</p>

她不是什么深情执拗、非谁不可的人。</p>

既然决定不跟渠与宋见面，那势必要做出一些牺牲和选择。</p>

首先就是要尽量避免去北城。</p>

……</p>

柳窈思考了几天之后做出了决定，把瑞澜的业务交接给了同部门的另外一位经理，自己则是负责了一个南城的全新项目。</p>

两个人算是业务对调。</p>

瑞澜这条业务线是香饽饽，柳窈提出要对调的时候，对方二话不说就同意了。</p>

工作交接完成，柳窈彻底不需要去北城出差了。</p>

同时，也不需要跟陆凛山见面了。</p>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陆凛山耳朵里了。</p>

这天午休时间，柳窈去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喝咖啡，陆凛山也跟着过来了。</p>

他拉开柳窈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神情严肃：“刘总说你和他的项目对调了？”</p>

柳窈点点头，算是回答。</p>

可陆凛山怎么可能满足于这个答案：“为什么？”</p>

柳窈：“正常的工作交接。”</p>

“因为渠与宋。”陆凛山盯着柳窈，“你在躲他。”</p>

他问：“你怕去北城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难过，是么？”</p>

柳窈完全没有因为他的话产生什么情绪波动，很平静地抿了一口咖啡，不承认也不辩解，一副随便他怎么说的架势。</p>

人憋屈的不是吵架，而是想吵都吵不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