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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着尾音,怪欠揍的。
许岁没往那方面想,她有时会怀疑自己是个颜控,光顾着看脸。
他这样说了,她没看着,岂不是亏了?
齐姥姥给她盛了一大碗米饭,“岁岁太瘦了,多吃点,身体才能棒棒。”
许岁盛情难却,等姥姥进厨房端最后一个菜。她戳戳米饭,起身往江野碗里倒了一半,“我没看,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说我小人还指望我帮你吃饭?”江野气笑了。
她夹了些菜掩盖碗里真相,想了想,也往他碗里夹了几片菜叶子,眨了眨眼,“这是老天爷对你小人之心的惩罚。”
江野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你?老天爷?”
许岁嘴不饶人,“派我来惩罚你的。”
他很低的笑了声。
笑的愉快。
江野也不是不爱笑。
不过在学校大多时候笑不达眼底。
现在在屿洲镇,他的心情似乎特别好。
真心笑的次数比平时多得多。
许是许岁掩盖的好,齐姥姥端菜出来没发现。
一碗半的饭,江野硬生生吃完了。
齐姥姥又给他添了一碗排骨汤。
昨晚加上今天中午,许岁真怕他消化不良。
齐姥爷年轻时候是村里小学教师,国庆有走出大山回来的学子来学校看望,有意资助母校,他今天便留在了小学里吃午饭。
姥姥说着,拿了些水果零食出来招待。
老年人没什么娱乐项目,齐姥姥约好了跟自己的小姐妹去打牌。
走前,她叮嘱江野,“你是哥哥,要好好照顾妹妹。”
秋蝉蝉鸣不同于夏蝉聒噪,显得温柔和顺。
午后,散养的野猫儿在房屋前的泥水地面上晒着太阳打盹儿。
许岁坐在齐家屋檐下的小板凳上玩消消乐。
江野看她玩的目不转睛,倚靠门框,眯着眼看远处蓝天白云下的青山。
过关的游戏音效响了。
他掏出根棒棒糖,拆了包装叼在嘴里,喊她,“妹妹。”
许岁点下一关按钮的手一滑。
?
妹妹?
她转着脑袋看了看左右,他们身边没其他人了。
总不可能是在叫前边那只睡姿妖娆的橘猫。
许岁慢半拍仰头注视他,“叫我?”
“除了你还能有谁?”江野朝她伸手,手心上躺着根棒棒糖。
草莓味的。
含在嘴里,果味充斥口腔。
她不懂他怎么突然间改了对她的称呼。
许岁情绪不刻意隐瞒的时候,写在脸上。
什么心思,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江野抬起长腿,迈过门槛儿,懒散的走到电动车前。插上钥匙,屋子前的水泥面不够宽敞,怕压着猫,转弯打了个漂移,稳稳停在许岁前头。
他取下挂在车上的头盔,“姥姥叫我照顾好你这个妹妹,妹妹撑不撑,带你去消消食?”
江野头发被开车带起来的风吹乱,碎发上镀了层柔和的光,他咬着糖棍,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稍稍带了些痞里痞气。
许岁在他身上看到了那股子强烈的少年感。
她心跳急促的跳了会。
午睡的橘猫被惊醒,喵喵叫骂骂咧咧的躲到她板凳下。
许岁顺了顺橘猫的炸毛,猫又被吓了跳,被摸着,尾巴不耐烦拍打地面,控诉他们是愚蠢的人类。
真不亲人。
她退出游戏界面,“去哪?”
“满十六了吗?”江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