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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自己是十二宝牌,确定累计役满的情况下。
他竟然还敢顶着役满大炮强行立直!
究竟听胡的是什么神仙牌,才让他有恃无恐?
三面听?
不不这个人就算是三面听的牌都会犹豫一下,所以说这副牌少说四五面听的绝好型,他才会这样不带任何犹豫的。
四五面听么?
这和推倒手牌,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了吧。
池田华菜瞠目许久。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点对方的炮。
暗杠了一手红中,现在南彦手里的牌只剩下了十张,想要达成多面听的绝好型,那么他手里的牌毫无疑问会挤在一块,也就是超级复合型,听多面,极大可能是染手的形状。
而且场上开了三次杠,立直就可以翻开足足四张里宝牌。
这是非常可怕的情况。
如果翻到了像是發财这样的里宝指示牌,那么这手牌会击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甚至会出现‘役满都算是委屈了他’的恐怖情况。
所以她绝对不能点炮。
她低头看向了南彦的牌河。
万子、索子都打出去不少中间张,而筒子部分仅仅只打出一张一筒,毫无疑问他手里听的牌很大可能是筒子部分,而且很大可能是中高段的筒子。
而她副露了三幅在外,手里也都是筒子,四五筒是绝对的危险张,凶险程度大到难以想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她手里有两张一筒,这是绝安牌,还有兜的空间!
而南彦立直之后,便像一尊金身雕塑一般坐在位置上,眼神空空落落地看着自己的手牌,没有丝毫情绪的流转,这让池田华菜完猜不出他的牌到底是什么。
其他两家也被这样的景象吓了一跳。
太离谱了,一个十二宝牌,一个顶着十二宝牌立直。
这两家都是疯子啊。
长池第一的选手脸色煞白,早知道就不要自作聪明将手里的三索暗杠出去了,这下子手牌余量不足,其实他也很危险。
毕竟他的读牌能力,可不如清澄跟风越女子的大将啊。
这下就麻烦了,必须打出两家同时都有的现物,才算安。
从他的视角里,清澄替补听胡的是筒子部分,风越女子的大将听胡的是索子部分,那就先拆打万子。
其实万子部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有些情况下如果起手牌里其他部分都是成型,然后将万子部分拆出去留下最后的搭子,就听万子部分,这样牌河里就容易形成迷惑的景象。
就是你听的是万子部分,但牌河里又都是万子牌。
别看南彦牌河里还有一张红五万躺在那里,可今天上午城山商业选手是怎么死的,长池第一的大将还历历在目。
这家伙可是会用红宝牌骗筋的。
但打出现物或者是万子牌,这又是目前情况下的最优解。
没办法。
长池的大将咬了咬牙关,将一张筋牌八万,用颤颤巍巍的手打了出去。
他身体紧绷着,绷到额头冒着冷汗,生怕南彦突然交出一个‘荣’字,这简直比半夜听到鬼打墙还吓人!
谁知,下一刻。
南彦嘴角轻轻勾起
笑了,他笑了!
长池瞳孔猛然一震,完完蛋了!
对于这手牌来说,满贯都是小牌,至少是倍满乃至三倍满。
现在长池仅仅只有四万不到的点数,中了这一炮,几乎等同于被击飞了。
他有些崩溃,后悔自己非要把三索杠出来,给对方增加了超然的点数。
场上的其她选手见到南彦露出魔鬼般的微笑,也差点窒息。
不会真的是骗筋吧?
毕竟南彦可是有着优秀的骗筋履历,这一手红宝骗筋不是没有可能性!
可谁知道。
南彦只是嘴角勾了下,随后伸了个懒腰,根本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他胡的不是这张八万,不用太紧张。
见南彦没有动作,仿佛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长池大将大松一口气。
但他刚刚的丑态,也被直播精准地抓拍到了,顿时有些恼怒地质问道:“你你刚刚笑什么?”
“我想到了有意思的事情。”南彦看了他一眼,“难道比赛里不允许笑么?”
长池大将被呛了一句,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想想别人确实没错啊,比赛里是可以笑的,甚至允许唱歌!
没错,唱歌也是允许的,心血来潮哼两句歌裁判不会说什么,只要别的选手没有意见。
何况南彦也没有笑出声来。
要怪只能怪自己神经质,被别人一个笑容就吓得半死,心态太差了。
“该伱摸牌了,池田同学。”
南彦轻轻开口,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提醒!”
池田华菜深吸一口气,伸手摸向牌山,随后进了一张二筒。
看到这张牌,她沉思了片刻。
因为长池大将的开杠让三筒已经成为壁,这张二筒理论上来说危险度不算高,如果要维持听牌的话,显然打出这张二筒会比较好。
可是万一对方听的牌里就有这张,对她而言是不可接受之痛。
她知道这个人的打法很稳健,而且是做平和的好手,立直也非常谨慎,如果不是良型他基本很少会立直。
按照教练的分析,这个人有时候会为了能够默听,而拆掉手里的刻子,就是为了能够da的平和型。
这种人的立直慎之又慎,这个立直又是如此的果断,笃信自己自摸概率比她要大得多,这才会立直。
而且复合型里,有一种很特殊的情况,就是雀头+四四四五六筒这类的情况。
这种情况,可以视作是听雀头和四筒的双碰,也可以视作是听五六筒搭子的四七筒。
但这种情况不存在,因为二筒已经出过两张,对方唯一能听这张牌的可能性只有地狱单骑。
犹豫了片刻之后,池田还是打出了绝安的一筒,放弃了听牌。
如果是在平时,池田华菜根本不会因为这种小概率事件而选择放弃听牌,她向来是以攻高打点强悍而著称,一味的防守不是她的本色。
可是她身上背负着来自队伍的压力,她要带领队伍取得比赛的胜利,就不允许有任何的失误!
何况去年的她,在面对龙门渕的大将时,也是自信认为对方不可能不按常理来出牌,于是打出了她自以为绝对安的一张牌。
可没想到龙门渕的怪物从来不按常理打牌,完不遵循所谓的牌理。
这就导致她一发点到了铳张,最终让队伍走向了失败。
不仅没能守住风越的荣耀,成为长野的七冠王,还让队长和队友们失望了。
害得队伍失利,也让女教练大失所望,对今年的她们也越发严苛,非打即骂。
她是去年大赛上的罪人!
所以今年的她,不允许有任何的失误!
这一发,她绝对不能点。
而且那个立直,带给她令人窒息的压迫力,她摸不清南彦的路数,只能选择暂时弃胡了。
可是在下一巡里,南彦就摸切出一张二筒出来。
二筒,是安的!
这就意味着她刚刚拆一筒的做法愚不可及。
但没办法,牌打出去就收不回来,只能继续跟打现物。
最终手上的四张牌,被拆打成了两向听。
随着南彦打出来的牌越来越多,池田华菜无法理解。
四筒,八筒,六万,五索这些牌他都打出过,这个人到底在听什么牌。
不会又是什么地狱坎张吧?
这个人难道师从他的部长,也喜欢来这一手?
而且更让池田华菜郁闷的是,后面她还摸进来了六筒。
这让她几乎眼泪都要掉下来,要不是为了避铳打掉那些‘危险牌’,本该是她自摸的!
但是这张六筒一张都没出现过,还是不敢打。
弃胡都弃到这份上了,自然就一弃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