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好。
筱婷选了我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回来打包行李,等我返回家里时,门口已经不见她的鞋子。
她的物品已全数清空,唯一没带走的,只有卧房墙上的照片。
当天晚上,我看着那张雪景照,打了通电话给她。
「筱婷,从前你告诉我你跟陈泽孝的过往,曾经说过再也找不到b我对你更好的人,也想像不出有天还会再Ai上别人,记得吗?」
筱婷在电话另一头啜泣,不知道是为了自己哭,还是为了我而哭。
我安抚她:「别哭了,我这麽问不是在怪你,而是想告诉你一件你可能已经忘记的事。我们决定交往那天,我答应过你,即使将来分手,还是可以作朋友,这个承诺我恐怕也无法兑现了。我不管再怎麽努力,应该都无法跟你变成朋友关系。我从来就没有用朋友的角度看待过你,所以不知道要怎麽做。」
说到这里,我没再听见筱婷的哭声。
彷佛她人已消失在彼端。
「从前我们相信一切会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现在你我都很清楚,有些事就是不可控的,再多努力也只是徒劳。当年我是真的相信自己能永远给你幸福,而我也相信你那时对我说的话是出自真心,所以这样就够了,我们不用再认为亏欠彼此什麽。」
在我说出「拜拜」,按下停止通话键之前,都没有再听见筱婷的声音。
我不知道怎麽在这间充满两人回忆的屋子继续生活,不到一个月就决定退租,搬去离学校更近的小套房。
直到搬家前一晚,我才将Kite的照片从墙上撤下来。
迁入新居那天,伟杰特地找我出去吃饭,两人东扯西聊,就是没聊到筱婷。
对於筱婷的移情别恋,我没有多作说明,伟杰显然也没打算过问,我知道她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的话题里。
搬完家的隔日,我瞒着伟杰首次搭机出国,没有人知道我去了哪里。
回来後的某一天,我顺手开启IG,又看见Kite的新作品。
照片里的主角是一名拎着黑sE垃圾袋的白衣老人。
耸立在他左右两侧的老旧住宅高楼,与他矮小的身影呈现强烈对b,像是准备将老人一口吞噬掉的庞然巨兽,整个画面充满无法喘息的压迫感。
大概是因为这次的拍摄质感很有香港电影的味道,多数网友自然而然认定拍摄地点是在香港,也有少部分网友猜测是在泰国,但我却不那麽想。
一整排留言刷下来,还没看到有人与我意见相同,我一时兴起,首次在底下留言,写下我认为的答案。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确,因为一留完言,我就解除对Kite的追踪,思索几秒,又将IG从手机里移除。
无论是筱婷,还是Kite,从今往後都将只存在於我的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