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子岭其实就是一座不是很高的山,山脚下还有一个小村子盘踞,这里面大概有几十户人家,
一路上并不好走,虽说是在长沙周边,弯弯绕绕的山路全靠一双脚,照现在的速度下午太阳快下山他们才能看见村子。
张奕尘也脱了她素日里的长衫,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子挽起,工装裤配上长筒靴,
手上提着裹布的长刀,几十斤的重量在她的手里就像是一个玩具,走了这么久丝毫不见累,
黑瞎子的视线从早上出发就几次停留在小尘尘的腕间那条衔尾蛇上,他摆弄着身边的杂草似乎不经意间真的好奇,
“你是红家的小姐,怎么姓张啊…”
张奕尘扯了扯领子,夏日的余温依旧没有过去,天热得她有些烦躁,领子敞开间脖颈下一小块藏青色纹身若隐若现,
她回头大大的眼睛盯着瞎子,半开玩笑道:“你好奇心还挺重…”
瞎子没有得到张奕尘的答案,但他嘴角的笑容却是越大,有时候不回答也是变相的承认,
“镖子岭下面有一个村子,叫纸园村…”
“咱们今晚在这儿过夜,明天天亮再上山。”
翻过眼前的山头,有一条人踩出来的小路,上面还有车轮的痕迹,
这个纸园村全村的人都擅长扎纸人,这也是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城里的丧葬铺子用的都是这里的纸人,渐渐的也就出了名…
这不,从他们现在的山头往村子里看,花花绿绿的一片。
小尘尘扔给瞎子两卷钱币,“记住了你是来进货的商人,我是你妹妹,哑巴是你的伙计…”
哑巴侧目,盯着瞎子手里的钱看得入神。
张奕尘莞尔一笑,用手肘戳戳他的胳膊,“他话多…”
要是哑巴当老板,照他半天一个字的说法估计村子里的人会把他们赶出来吧…
瞎子可不管,他晃晃手里的钱,“那这个就是我的了”
“是给村民的贿赂,要是剩下都归你!”
小尘尘无奈,一个就暗戳戳的孩子气,一个就是见钱眼开,她好难啊
离着近了些,张奕尘看着村里的神色微变,语气幽幽:“看来咱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这村里似乎在办丧事。
黑瞎子揽着哑巴,“哎呀,反正咱们就住一晚,你总不想睡荒郊野岭吧…”
那还不如天黑下墓呢。
“诶,大爷”
张奕尘和哑巴站在村口,就看着瞎子自来熟的冲了上去,一口一个大爷叫的那叫一个亲,
然后,扣扣嗖嗖的给了人家一张票票,
还特骄傲的对着他俩挥手…
“这个大爷说带我们去找村长!”
大爷:“年轻人啊,我这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
小尘尘一边走一边和哑巴嘀咕,“你说他这算不算欺负老人,应该给他搞个大字报贴上”
哑巴很认真的思考,“不算。”
毕竟还不一定谁岁数大…
张奕尘:“啧”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村长家,
村口坐着的老头颤抖的手攥着一张票票走的可快了,就差拎着拐跑了,
瞎子摸着下巴暗暗可惜,给多了!
“几位老板,快里面请…”
纸园村的村长是一位个子不高的憨厚中年人,正热情的迎着他们往里走,旁边的几户邻居听瞎子说是来进纸人的,眼睛看着他们就像是狗见了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