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寻坚强,可是有时候却很脆弱。
沈千寻冷漠,可是有时候却很温和。
沈千寻无情,可是有时候却很善良。
沈千寻孤傲,可是有时候却很天真。
季如枫站在书房前的落地窗前,花园里她正示意佣人把圣诞树搬进来阄。
受了枪伤,还不注意休息,她看似懒惰,实则好像随时都充满着精力。
季如枫居高临下,冷脸看着下方的她,忽然发现沈千寻在他冷遇她的这段时间里变得更加沉静了,大有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式,淡漠的令人难以亲近。
他又习惯性的皱起了眉,他不知道心内涌起的怒气和复杂是因为什么哦。
是他迫她放弃爱他的,可是他发现他原本想要的宁静并没有回来,相反的有无尽的新麻烦一件紧跟着一件接踵而来。
他们的相处开始变得生疏而淡漠,就连夫妻之间的夜生活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没有爱情的沈千寻好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热情。
他尽管对这个妻子没有太多异样的感觉,但是不可否认,他从某一程度上来讲是迷恋她身体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身体是这么的跟他相契合。
薛文隽今天凌晨给她上药的时候,他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
沈千寻眉目低敛,长长地睫毛因为薛文隽擦药的动作微微颤动着,她表情淡漠,但是双手却紧紧的捏着沙发的周边棱角,身体微不可闻的颤抖着。
原来她也会疼。季如枫因为这个念头自嘲的笑了笑。
沈千寻不过只有二十三岁,十七岁的时候怀了随意,后来辛辛苦苦带大他,心酸之处可想而知,只是她性格孤傲,并不轻易愿意把自己的苦处诉说给别人去听。
凌晨的时候,文隽在他的授意下偷偷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她熟睡的时候,少了白日的淡漠,疲惫而安宁。
他看着她的睡颜,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子值得他更好的对待。
她在封闭的军事基地成长,接触的人中虽有男性,但是在她眼中只怕那些男人只是同性亲人,没有男女观念。没有人教会她什么是爱,她爱他有可能仅仅是因为他是她丈夫。
张峻宁追求她的那段时间里,她的爱情在她身体里面燃烧,可是因为身份的关系,她只能选择爱他这个丈夫。
季如枫觉得,尽管他并不爱她,但是如果她想爱,那便爱吧!比起现在的疏离和淡漠,他更希望一切能够回到原点。
或许圣诞过后,他该跟她坐下来好好的谈谈,都是成年人,早已过了热血沸腾的年代,有什么事情是坐下来谈不了的呢?
中午两人一起坐下来沉默的吃了一顿午饭,然后季如枫便和夏总理一行人慰问已经退居二线的国家要员。
沈千寻在总统府一楼正厅放置了一棵圣诞树,然后吩咐斯菲特和何熙帮忙,分别往叶莹和季雨霖的套房内放了一棵,她和季如枫所居住的套房内放置一棵。
忙碌了一下午,五点钟左右的时候,因为季如枫还没有回来,她便和总统府的众多工作人员一起前往总统花园停机场接机。
季随意看到沈千寻很高兴,不似之前因为沈千寻没有办法去瑞士那般脸色难看,看得出来这趟瑞士之行让他玩的很开心。
季雨霖和随意之间的爷孙情,好像也因这次旅游更加紧密起来。
因为季雨霖一直牵着随意的手,随意没有办法上前拥抱沈千寻,但是却连续送给了她好几个飞吻。
叶莹看到,不由拉着沈千寻的手,轻轻笑道:“早知如此,这一趟瑞士之行,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您怎么会这么说?”沈千寻吃了一惊,季随意不会在那边出什么乱子了吧?
叶莹安抚道:“别乱想,你是不知道,爷孙俩一天到晚都腻在一起,连我都插不进去,看得我好生羡慕。”
沈千寻心里一松,忍不住失笑,敢情她这个婆婆是吃醋了。
叶莹和她边走边交谈。
“在希腊玩的开心吗?”
“开心。”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
沈千寻陪几人谈了一会儿话,事实上,她说的并不多,大都是季随意在讲,而她只是淡淡的听着。
随意讲了瑞士的古堡、小镇、湖泊、雪山、葡萄酒庄园、巧克力、村庄……
沈千寻很少见随意有这么兴奋激动地时候,因为他高兴而高兴的同时,心里竟有些酸楚。
忽然觉得这些年来很对不起这个儿子,她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手上一阵温暖,她回头看去,竟是叶莹温和的看着她,沈千寻觉得双眸有些涨,她想起母亲,如果她在的话,一定也是和叶莹一样吧!
对叶莹回以感激一笑,如果说她嫁进总统府有什么收获的话,那么叶莹就是她最大的感动。
最后还是沈千寻看季雨霖有些困意,这才给随意使了眼色,一起站起来说要回去。
季雨霖有些不舍,随意亲了亲季雨霖的脸颊,开口说道:“爷爷,我明天再来看您和奶奶,您虽然身强力壮,但是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您要好好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