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昕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他有一种将最近萦绕在他心头所有的思绪全部都跟乐萌萌说出来的冲动。

或许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他的身上实在是发生太多的事情了。他一直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最近的感受，一是他没有时间，二是他的身边没有可以说这些事情的人。

今天撞见乐萌萌不过是巧合，但是，他却又觉得好像冥冥中，一切早有安排那样。所以，他想要将心里所有的不愉快全部都说出来。

“我跟他斗了太多年，这些年来，扳倒他成了我前进的唯一动力。现在，他倒下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是没有办法再翻身了。起码，莫氏集团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乐萌萌轻声地说：“那恭喜你了。你长久以来的心愿终于要达成了，你也算是为你和你母亲报仇了。”

她很清楚莫昕霖和莫易森之间的那些恩怨情仇，也很清楚莫昕霖有多么地希望扳倒莫易森。他付出的所有心血，她都是看在眼里的。之前，因为和莫易森之间曾经发生过很多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她是由衷地为莫昕霖觉得高兴的。

“但是，我没有想象中的高兴。”莫昕霖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有些茫然，他继续说：“我原本以为自己会欣喜若狂的，毕竟，就好像你说的那样，扳倒莫易森是我长久以来的心愿，但是，为什么我的心愿即将达成，我却一点都不高兴呢？”

“或许是因为你一时间没有了奋斗的目标吧。”乐萌萌分析地说：“我以前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类似的例子，一个人完成了自己最大的心愿之后，茫然得好像失去了方向的船一样。不过，这样的茫然不过都是短暂的，等到时间过了，等到你找到了新的目标，你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

这样的感觉或许就跟古代没有对手的高手一样吧，那样的感觉是孤寂的。

“或许真的是这样吧。”莫昕霖笑着说：“这几天，我的心里一直都觉得很不舒服，一直都觉得很茫然，现在跟你聊过之后，我的心里比之前舒服多了。”

乐萌萌笑了笑，说：“我也没有说什么，不过都是你自己想明白了。”

“萌萌。”莫昕霖喊住了乐萌萌的名字，他直直地凝视着乐萌萌的眼睛，说：“我很谢谢你，真的。”

没想到莫昕霖竟然这么一本正经地和她道谢，乐萌萌心里有些别扭。她避开了莫昕霖的视线，继续往前走。

莫昕霖很快地跟上了乐萌萌的步伐，他像是剖析自己的心一样说：“我知道，我出了意外之后，是我忽略了你。是我没有好好地正视我们之间的感情。”

他甚至没有好好地正视他的心，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对乐萌萌没有感情，所以，才会在乐萌萌提出要离婚的时候不假思索地答应了。现在，他虽然没有觉得自己对乐萌萌的感情有多么的深，但是，起码，他对她并不是毫无感情的。

“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真的都已经过去了。”

莫昕霖看得出来，自己真带给了乐萌萌很深的伤害，不然的话，乐萌萌现在的态度也不会是这么逃避。想到这些，他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最后，不愿意让乐萌萌不开心，他转移了话题，说：“我之前有跟你说过江羽璇的事情吗？”

虽然不知道莫昕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江羽璇，不过，她还是老实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