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块风水宝地来搞这个金鼎会所,刁一鹏也算是下了血本。”严立民沉吟着道:“但是正如你所说,这金鼎会所也在不断增值,土地增值,房产增值,另外还能帮他结交人脉关系,或许一年还能挣一两千万利润。”
“差不离吧,我估摸他这金鼎会所这样半遮半掩的经营,一年也能挣个两三千万吧。”宋如菲点点头,“这家伙在这一宝上还是看得很准,他也是个舍得的主儿,用钱和女人还是喂饱了不少人。”
“钱和女人,这世界上又能有几个男人抵挡得住?尤其是手中有点权的男人,只怕在这方面的抵抗力就更差,欲望膨胀啊。”严立民喟然道:“世人皆不例外啊。”
“那凌正跃和赵国栋也一样?”宋如菲哧哧笑道。
严立民一愣,随即笑道:“凌正跃不好说,这人太看重权势,热衷权位,典型的政治人,说得通俗一点,就是政客,钱和女人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权力带来的虚荣和满足感,这一条对很多有野心的男人来说,其诱惑力更甚,也许凌正跃就属于此类。”
“那赵国栋呢?”宋如菲知道严立民和赵国栋之间的心结。
“赵国栋这个人还真不好判断,但是他也有一点我可以断言,女色是他绕不过去的坎儿,只不过现在随着年龄位置的变化,尾巴收敛得更隐秘了罢了。至于钱方面,这人这方面倒是很干净,很罕见,不爱钱的人能遇上,能做到他那么干净的,我经历了这么多年,还算是遇上的第一个,这家伙在这方面的确做到了阡尘不染,权力欲么?嘿嘿,这一点最不好判断,说他不贪慕权势么?那是废话,贪慕权势是上进的原动力,甭管出于何种目的,你若是没有权力欲,那就变成圣人了,在政坛上,圣人也就是无能的代名词,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初进体制的人都明白,眼睛揉不进沙子,那就是你自己会变成沙子,所以难得糊涂这句话才会成为官场箴言。”
严立民也很难得的谈兴大发,或许是觉得身畔这个红颜知己正好问到了自己心痒处,不吐露出来就不痛快。
“但是赵国栋这个人也有点不一样,很多事情上你还不好判断他的想法,嘿嘿,说句实在话,我严立民一直对自己的观人本事很自信,唯独对这个赵国栋有些看不穿。他还在宁陵当市委书记时,不声不响把保障房搞起来,每年都是几千套,还在递增,弄得房地产商们在宁陵苦不堪言,无论怎么吆喝造势,宁陵房价就是起不来,均价比起旁边的永梁、宾州和通城还低,你说这是讨好民意吧,那会儿他还不让宣传,你说他是一心只为老百姓着想,可这年头还有这样的干部么?不是我对这个社会悲观,对世界没信心,但沉浮几十年,让我的确难以相信人心了。”
宋如菲注意到严立民眼神中也闪过一抹迷离怅惘,显然是也被他自己的这番话勾起了许多心思。
“老严,赵国栋这个人这么年轻能当到省长这一角自然也有他的本事,你和他现在这种关系也很微妙……”宋如菲没有再说下去。
严立民微微一笑,他知道宋如菲在担心什么,不过他并不在意,“如菲,别想那么多,现在赵国栋根基未稳,他要面对的是凌正跃、陈英禄还有齐华和龙应华他们,根本没有心思想那么多,对于我,我想他更希望能够保持一种和睦相处的关系吧,现在关京山和谭立峰他们夹在凌正跃和赵国栋之间都是很难做人,轻易不敢露出过分偏向哪边的态度,这官也不好当啊。”
“老严,你说关京山和谭立峰现在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他们难道还分不清楚这安原究竟是谁在作主?苗振中不偏不倚,何况也快走了,只想明哲保身,齐华是凌正跃的头号心腹,这还不算陈英禄和龙应华,赵国栋还能翻得起多少风浪来?”宋如菲不解的问道。
“不能那么说,这不是谁能作主这么简单。关京山和谭立峰这个层次已经不是凌正跃能够轻易动得了的人了,那是中组部挂上大号的人,所以他们对凌正跃也好,赵国栋也好,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忌惮和服从,何况你也注意到了,关京山和谭立峰都是想做一番事情出来,想要奔更高的政治前程的,也就是说,谁能让他们政治前途看上去更灿烂辉煌,他们就会倒向哪一边,单单是省委书记或者省长的一些无营养的夸赞没有多大意义,那得让中央能够清楚的看得见安都在他们当政时的变化和政绩,那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他们需要分析谁的观点想法和支持能够让他们在安都做出的事情更符合中央高层的胃口,这是关键。”
严立民把关京山和谭立峰的心态分析得相当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