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交换过意见,但是这一次蔡正阳似乎有些固执己见,他认为是本地干部思想保守狭隘影响到了滇南的社会经济发展事业,也许是他感觉到中央对滇南局面不太满意的缘故在其中吧,总之他不太听得进我的意见。”陶和谦叹了一口气,“我无法理解他怎么能将一些工作上的客观因素全部归结到本地干部保守和不思进取的心态上,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他可能对我们滇南本土干部有偏见,加之有些人煽风点火推波助澜,所以情况才会恶化。”
老者点点头,不再多言,只是漫步远眺,陶和谦也知趣的保持了安静,跟着对方缓步前行。
“和谦,有没有想法动一动?你在滇南也呆了不少时间了,一个领导干部长期呆在一地工作,的确不利于自身发展和工作,你可以考虑一下。”
“黄老,我要走,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走,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走,您是知道我的性格的,我”陶和谦话没有说完,对方就挥手制止了他进一步说下去,“好了,我知道了,但是我要提醒你,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谁也不能在什么地方干一辈子,树挪死,人挪活,动一动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当然你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不是动的时候,我会和有关方面的同志建议的。”
陶和谦心中有些发急,他不知道黄老听出他的意思没有,但是黄老却一口掐断了自己原本想要表述的意图,现在再要提出来,似乎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老者瞅了一眼似乎有些满腹幽怨的陶和谦,微微摇头,这么多年了,和谦还是这种执拗性格,也难怪始终原地踏步,顺风顺水多了未必是好事,这一次受一个毛头小子的折腾也未必不是好事,至少也能让他清醒一下头脑,明白组织程序内的基本道理。
当然他也不赞同那种大开大阖猛动作,滇南不比其他地方,民族问题,地方遗留问题很多,文火煲汤和适当加力应该并举,这要看当一把手的怎样来作这盘菜,前两年蔡正阳和陶和谦似乎都还能和睦相处,但去年似乎就出了状况,他虽然退了下来,但是从滇南成长起来,对滇南依然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也信得过像陶和谦这样的滇南本土干部在本质上没有大问题,只是在工作风格和观点设想上与蔡正阳有些不一致罢了,这不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好了,和谦,你也别陪着我这个老头子枯走了,你的心思我知道了,到了京里,该走动还得去走动一下,该去汇报工作的也要去汇报。”老者立住脚步,想了一想才又道:“不管在哪里工作,也要摆正心态,我们是人民服务,不是为了个人私欲自我表现,我相信你能在这个问题上有所启迪。”
赵国栋也不知道陶和谦也到了京里,事实上此时他和对方直线距离不超过三百米。
房间内气温适宜,大家都把外衣脱下,刘若彤也把自己的驼绒大衣脱下,一件高领羊驼绒和彩棉混纺衫把身材顿时显得格外夺目,石磨兰的水洗牛仔裤也十分合体,刘若彤在打扮上虽然不是格外讲究,但是随便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能衬托出一番韵味来。
“汉登国际、英杰投资好像都已经相中了你们滇南玉河的生物产业,不过你们玉河市的确有些大手笔啊,一下子拿出一亿元来作为发展基金,这不是要抢风投的饭碗么?”刘乔斜倚在沙发上,和刘若彤的丰润苗条相比,本来很适中的身材就显得有些丰腴了,奶黄色的羊绒衫把胸前勾勒得鼓鼓囊囊。
“四姐,政府基金和风投并不矛盾,政府基金更多的是用于担保和最初期的培育,真正进入发展成长期,政府还是希望有更多的风投资本来进入这个行业。”赵国栋解释道:“在这一点上,玉河市委***王烈也和我探讨过,我赞同他的观点,政府就是要敢于承担一些风险,风投资本不是傻子,他们一样有他们的局限性,你要他们在一个尚未孵化出来的项目上砸钱,他们不会轻易下手,这样就可能导致很多企业泯灭在最初期,这个时候就需要政府基金来扶持一把,让它孵化出来,让风投资本看到孵化出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有没有投资价值,这样能够有机的衔接上,使之形成一个链条,风投资本的注入可以使它迅速壮大,进入良性循环阶段,那么它就可以申请商业贷款,进入正常发展阶段,这就是我们的想法。”
“嗯,看来这个玉河市的领导还是有些风险意识和前瞻眼光嘛,很少有政府官员敢这样,初期的项目培育不但需要精准专业的目光和判断力,而且即便是优秀的项目一样有失败夭折的可能性,这就需要有人敢于承担失利的责任。”刘乔点点头。
“王烈是个有担当的人物,当然这也和玉河市财政丰裕有一定关系,其他地市,就算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赵国栋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