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家之前死的人都是你杀的,对吗?”灵砚问。
“是又如何?”宁君夜恨恨的看着他:“你想给他们报仇吗?”
“给他们报仇?”
灵砚没忍住笑了一声,她挽起裙子蹲下来,微凉的眸子凝视着宁君夜。
“这么问吧,你跟君家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君家被灭族,跟林家又有什么关系?”
宁君夜因为灵砚的话突然沉静了一瞬,他目光凝重,“你究竟想说什么!”
灵砚并不拐弯抹角:“不用否认,你对林家的恨意,在宫中当林庆生提起君家惨案时露出的眼神,以及你刚刚使出的剑法,这些都指向一个方向,你与君家关系匪浅!”
“不过我对君家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当年君家惨案与我二叔的死,之间到底有多少牵连,如果我二叔的死当真与林庆生有关,不止是你想杀他,我亦是!”
宁君夜诧异灵砚心思的敏锐,但他仍旧道:“林庆生可是你父亲,你会想杀他?”
灵砚叹了口气,抬手点了点眉心,随后宁君夜便看着她的脸慢慢开始变得氤氲,最后出现一张与刚刚完不同的绝美面容。
“你、怎么……”
宁君夜望着面前陌生但美到让人挪不开视线的脸,顿时说不出话来。
灵砚抬起眸子,注视着宁君夜的瞳孔道:“林家养了我十五年,却骗了我十五年,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毁了林家!”
灵砚朝他伸出手,“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大诚意,你若信我,便上来,我们合作让林家万劫不复!不信,便去死!”
灵砚说完,困住宁君夜的沼泽突然像有了灵魂一样,死死绞紧他的身体,让他的骨骼肌肉发出丝丝崩裂的声音。
“啊!”
宁君夜吃痛闷喊一声,嘴角溢血,他看向灵砚,竟感觉自己的目光被她眼中暗涌的疯狂所灼痛。
于是垂眸望向面前那只手。
修长,皎白、不染泥尘。
却让人望而生畏。
很快,他眉宇间的阴冷散去,用尽力握住那只手,坚定道:
“好,我跟你合作!”
他经历过,所以明白,爱可以作假,但灵砚眼底那股彻骨的恨,是无论如何都演不出来的。
灵砚见此,散掉咒术,回握住宁君夜的手,将他拉了上来。
只不过看他满身淤泥,灵砚有些嫌弃的后退了一步。
“先给你洗洗吧!”
说着,随手结了个水咒在他头上凝出一汪清水。
宁君夜望着头顶,眼睛瞪大,“别……”
他还没来的急阻止,那潭清水便直接当头浇下。
“……”
宁君夜肋骨本就在泥潭中被灵砚捏碎了几根,这会儿又被水一泼,顿时让他疼得直接半跪在地上。
他捂着胸口,满脸痛苦,“你想杀了我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折磨我……”
灵砚:“……”
“抱歉,我只是看你太脏,一下给忘了。”
灵砚说着给他施了个治愈咒,宁君夜这才感觉好了些。
宁君夜站起身,这时他身上突然掉下一块铜色令牌。
灵砚瞥了眼,看到上面的纹路,“你加入了不夜天?”
不夜天是九州大陆一个极其神秘的杀手组织,任何人都可以加入,但加入条件却极为苛刻,必须要接下、且独自杀死比自己高一等级悬赏人物,才能获得组织认证。
但同样,得到的报酬也是格外丰厚。
宁君夜能拥有这块令牌,也就是说,他拥有跨等级杀人的实力!
宁君夜捡起令牌,不在意道:“混口饭吃罢了,不像你们这种大小姐,生来就不用担心生计问题。”
他说着顿了顿,“我本命不叫宁君夜,而是君宁,八年前君家惨案中,唯一活下来的遗孤!”
灵砚闻言瞳孔微张了一瞬,问:“你看到了什么?君家可当真是被魔族所杀?你为何又会针对林家?”
宁君夜深吸了口气,回忆道:“那晚屠戮君家的的确是魔族,但,我看到了林庆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