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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老者很清楚，如果自己再留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是和白举常一样的下场。虽然他知道，就算回去，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但他仍然没有胆量继续留在这里。

回去门主肯定不可能放过他，但至少，他还有一丝活下来的机会，如果留在这里，他必死不疑。

可是，他明白这个道理，凌静瑶又何尝不明白？

几乎就是在他动身的同时，凌静瑶也猛的回过神来，强压下心头的震撼，手掌一翻，一件灵器脱手而出，朝着灰衣老者急驰而去。

她并不是蠢人，自然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逃走。不然，青竹阁恐怕会迎来灭顶之灾。巨灵门门主就这一个儿子，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死在了方言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感受着身后尖锐的破风声响，灰衣老者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雪，不得不从身上掏出一件灵器祭了出去。

在扔出这件灵器的同时，他速度不减，朝着远处狂奔。看他这模样，竟是打算放弃这件灵器了。跟身家性命相比，那件灵器显然是不值一提了。

可是，他先前与凌静瑶的距离并不远，他又怎么可能逃得了？

“咻！”

他前方空间一阵扭曲，一道凌厉的元气凭空而起，直击他身前要害。

灰衣老者大吃一惊，身形被迫停了下来，出手将这道攻击挡了下来。在挡下这道攻击后，他猛的转身，双手快速飞舞，朝着凌静瑶发出十几道凌厉的攻击，然后再次夺命狂逃。

只是，他的实力并没有比凌静瑶强上多少，这十几道攻击又怎么可能困得住她？

也未见凌静瑶有什么动作，一道雄厚的元气能量就凭空而现，将这十几道攻击一起挡了下来。再次追了过去。

“咻咻！”

一道接一道的攻击不停的在灰衣老者身旁闪现而出，虽然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但却是让得他逃亡的速度慢了下来。

灰衣老者心急如焚，快速回头瞥了一眼，见方言距自己已不过五六百丈，心头更是焦急。他知道，如果让方言追上前来，他想要再逃走，就没有可能了。

“凌阁主，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一命吧。你放心，今日发生的事，我不会对任何人泄露。”走投无路之间，他竟然是开口跟凌静瑶求起情来。

凌静瑶没有说话，手中攻击却是愈发的凌厉刁钻。先前她就是伤在他的手中，眼下有这个机会，她怎么可能会让他逃走？她比谁都清楚，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灰衣老者手忙脚乱的挡下，苦苦哀求道：“凌阁主，只要你肯放我离去，我日后定然厚报。”

凌静瑶仍然没有说话，手中攻击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灰衣老者眼中闪过一道绝望之色，猛的一咬牙，竟是止住身形朝着凌静瑶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看他这模样，似乎是想要拼死一博了。

凌静瑶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不慌不忙的将他所发攻击尽数挡下。

两人实力相当，若是没有像方言那件铃铛那般可以突袭的灵器，想要给对方造成什么伤害，显然是不可能。

所以，虽然灰衣老者的攻击非常凶猛，但也并没有给凌静瑶造成什么压力。凭她的实力，要挡下这些攻击，并不是什么难事。

“啊……”

见自己甩不开凌静瑶，灰衣老者忽然大吼一声，双掌结了一个古怪的手印，然后朝前狠狠一推。

“唰！”

一道磅礴的元气能量突然出现在凌静瑶身侧，狠狠的朝她身上砸了过去。

凌静瑶身形急退，玉手轻扬，在身后微微一转，那道恐怖的元气能量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一般，猛的停了下来。然后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淡化，很快就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灰衣老者在发出那道攻击之后，身形一动，又是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可是，他身形刚动，又猛的停了下来，脸色变得难看之极。

在他前方，一名身形瘦弱的少年静静的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

灰衣老者与对方的目光相接触，不知为何，竟是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到了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再小看这个少年。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少年远远不是他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可惜，这一切，知道得太迟了。或者说，他宁愿不要知道这些。知道这些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大得他承受不起。

“方长老，非得要赶尽杀绝吗？”灰衣老者欲哭无泪，脸上虽然挤出了一丝笑意，但这笑意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方言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我可以跟你们保证，今天的事情我不会泄露分毫。”见方言没有马上发起攻击，灰衣老者心头又升起了一丝希望，“只要你们放我离开，我可以告诉门主，少门主是死在了妖兽的手中。”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方言嘴角闪过一道讥讽之色，道：“先前你们发起攻击的时候，你为何不这般想？”

灰衣老者急了，忙道：“方长老，如果你们真的不相信我，我现在就可以脱离巨灵门，加入你们青竹阁。”

为了保命，他甚至不惜背判巨灵门。对他来说，眼下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先保下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