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去,今夜所有人,无论宫侍、侍卫、还是五城兵马司的官兵,一律不得出入,统一交由锦衣卫自查,违者斩立决!”月冠仪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情起伏。
“属下遵命!”
“殿下,那刺客的后背被我划伤,我认得那伤痕,我和长安公子一道去吧?”
“别走!”月冠仪一把拉住她的手,修长完美的指尖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您的伤口还在流血,我给您包扎。”
他拿着纱布,一圈一圈的缠绕在她的手臂上,他的手剧烈的颤抖着,似乎这道伤割在他的身上,低垂的凤眸不知何时已经溢满了泪水,泪珠滚落,单薄的肩膀如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我没事。”秋姝之抬起他低垂的脸,染了血的指尖无意间碰触到他的眼尾。
月冠仪抬起头,上挑的眼尾晕开如血一般的桃花色,水波潋滟含光,美艳不可方物。
秋姝之掩下眼中的惊艳,低低的咳了一声:“天色太黑,卑职没有看清那刺客是男是女,不如我们分头调查,殿下去查男眷,卑职去查女官,可好?”
月冠仪顿了顿,默默点头。
“那卑职就先行一步。”她说道。
忽然,月冠仪拉住了她的衣襟,眼中盛满破碎溢洒的流光,那光离她越来越近,撞进她的眼眸,一点包含深情的温柔触感落在她的唇角,温暖的、轻柔的、像一朵娇柔的花在她的唇角绽放。
“”秋姝之怔了怔,倒退一步。
月冠仪的凤眸如黑夜中盈动的墨玉,水光韵致似要将她浸泡在他醉人的眼波中,无声胜有声。
“卑职先告退。”她脑子瞬间蒙了,不知道这月冠仪是不是睡糊涂了还没清醒,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才好。
她像个败军之将,撩开帘子仓皇逃窜。这算是表白吧?她脑子还有些混沌。
刺客的事情才是最紧要的,她闭了闭眼,将对月冠仪的感情暂时放在一边,全心地搜查起刺客来。
皇家围场里出了刺客,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纵然是朝廷命官也不敢阻拦抽查的队伍,生怕自己和刺客扯上关系,倒恨不得官兵们抽查的仔细一些彻底排清她们的怀疑。
一路下来,秋姝之对女官们的搜查都畅通无阻,唯独在姜姒这里受了阻拦。
纪眉带着一对官兵围在姜姒的帐篷前,几个苗疆打扮的小侍死活拦住她们不肯让她们进去。
“怎么了?”她上前问。
“我家世女正在沐浴,她最爱干净了,你们这些臭烘烘的女人不许进去。”小侍娇蛮道。
秋姝之回想着与姜姒的几次相遇,她每次都打扮的格外精致,身上的衣物更是熏染着上等的香料,精致的不像个女人。
“嫌我们是臭女人?那你家世女就不是女人了?”纪眉皱着眉单刀直入:“我们就是来搜查的,搜查无误我们就走。”
“你是哪家的兵?敢这么对我们世女说话?”苗疆小侍娇喝道。
“公子别生气,今夜围场里出了刺客,这可是关系到陛下安危的大事,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秋姝之柔声说道。
苗疆小侍咬着唇,脸色为难:“那、那也不行。”
“阿蛮,不得无礼。”一道清瘦的人影映在帐篷上,帘子轻轻掀开一角,露出一双风情万种的美目。
“秋大人,请进吧。”
秋姝之点点头,进了帐篷,纪眉想跟着秋姝之一起进去,帘子却不轻不重的打在她的脸上。
阿蛮轻笑一声:“你们不是要搜查吗?有你们主子一个人进去搜查还不够吗?”
纪眉撇撇嘴,挎着刀在外等着。
帐篷内一团氤氲的水汽,姜姒随意穿着单薄内衫,肩上披着一件重工织金的绛红色对襟大袄,背后是绣着一簇白牡丹,长发似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滴着水。
“大人想搜就搜吧,免得外人嚼我舌根。”她斜倚在太妃椅上,眼眸风情毕露。
秋姝之默了一会儿:“还请世女宽衣。”
“什么?”姜姒低笑一声,眉眼间似有几分妖妃蓝雪照的影子,一样勾人的异域风情。
“刺客后背有伤,今夜所有女官都要检查,还请世女见谅。”
帐篷内灯光暖黄,晃动的光影遮住了姜姒眼底不寻常的色彩。
“唉——脱就脱吧,都是女人我倒不在乎。”姜姒无奈的叹了一声。
她转过身,背对着秋姝之,解开腰带,红衣缓缓垂落至股沟处,瘦削白皙的背在红衣映衬之下更加吹弹可破,比衣服绣着的白牡丹还要精美,没有一丝伤痕。
“秋大人可看好了?”姜姒声音隐约有些不稳,不知是否因为第一次脱衣展示给女人看,脸上已经浮起薄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