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是暗流的人，当初我是受命在华府监视华老爷，可是没有想到，洛扬派人算计了我，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我打晕，让我代替华杏儿嫁给你，在你身边监视你。”流悦看着愤怒失望的拜呈，她竭尽所能地解释，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依然苍白而无力，“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个好人。他们告诉我，你是一个大奸臣，做的都是败坏朝纲的恶事，我误以为真，才答应了继续监视你，帮助他们绊倒你。”

“但是后来，我发现你并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恰恰相反，你是个好人，是个忠良之臣。而且你对我那么好，我发现我渐渐地爱上了你，我彻底地沉沦了！从那时起，我下定了决心，不再替暗流继续监视你，也不再做任何可能伤害你的事……”

“是吗?”听着流悦的话，拜呈眸光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可是他忽然冷笑了一声，看着流悦的目光依然冷冽，似乎她根本就是在狡辩，就是在撒谎。“你说你爱上了我后，就不再替暗流监视我，不再做伤害我的事，那么你能告诉本王，本王当初摆宴后党一派，打算将他们一举歼灭的计划，是谁透露出去的?”

“我……”听到拜呈的话，流悦身子剧烈颤抖了起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若不是因为她的通风报信，拜呈应该已经在宴会上除去了后党一派，那么皇帝也不会死，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而且因为她的告密，拜呈身处危险之中，险些万劫不复。

“一边说着不愿意伤害本王，一边去向暗流通风报信，本王真的是瞎了眼，竟然爱上了你这个女人，而且在你走后，还对你念念不忘。”拜呈自嘲地一笑，他松开了捏住流悦下巴的手，他注视着流悦，黑眸中是满满的失望，“当初你是不是认为，本王必死无疑了，所以你圆满完成了任务，就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不是的！”见拜呈误会了自己，流悦急忙上前一步，着急的解释道，“不是的，我当初若不是情不得已，怎么可能把你的计划透露给暗流?你不知道，当初我若是不把这件事告诉他们，我的师姐会死的！洛杨他那么残忍，就算他不杀死我师姐，也会把她折磨地生不如死！”

“所以为了你师姐，你就放弃了我，不顾我的死活了?”拜呈失望地看着流悦，他感觉自己的心正一点一点地被流悦撕碎，滴下刺眼的鲜血，“我在你的心里，究竟算什么?”

“王爷……”流悦听着拜呈的话，只觉得心中酸涩不已，她忙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胳膊，却不想被拜呈甩开。拜呈转过身，似乎连看都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

“我承认，当初我代替华杏儿嫁给你，在你身边监视你，欺骗了你的感情；我利用你对我的信任，将你的计划透露给暗流，伤害了你，差点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些都是我的错，是我欠了你的，所以我不敢奢求你能够原谅我，继续爱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再相信我一次，听完我的解释。”流悦站在一旁，看着气愤的拜呈，在感觉到他的疏离冷漠后，心痛不已。流悦看着拜呈，哀伤地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我爱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已经沦陷在了你的温柔中，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所以那一次为了我师姐，我把你的计划泄露给了暗流，但是那时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若是你有危险，我一定前去和你并肩作战，就算是死也要保你周全，若是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改变的地步，那我便陪着你一起死，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那本王后来无事后，你为何不回来找本王坦诚一切，而是狠心离开，让本王日日夜夜为你担忧，为你伤心?”拜呈看着流悦，逼问道。

“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怎么还有脸回来见你?我不敢回到你身边，不敢告诉你真相，因为我怕你知道了真相后会恨我，会再也不要我……”流悦说着，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怕我恨你，不要你，所以你就嫁给了洛杨?”看着泪流满面的流悦，拜呈终究还是心有不忍，可是在想到流悦对他做的一切事后，他狠下心来，不再去看她，“我已经被你骗了一次，怎么可能继续那么傻，被你欺骗第二次！不管你是华杏儿还是流悦，从今天开始，都和本王没有半点关系。既然颖王让你在本王身边做带刀特使，本王自然不会为难你，只是本王再也不会受你的欺骗，原谅你了……”

拜呈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把门从外面锁住。

与其说拜呈是伤心离去，倒不如说他是在逃避自己的心。因为拜呈不敢继续在流悦面前呆下去了，他怕他继续呆下去，面对着泪流满面的流悦，他会心有不忍，会控制不了自己想把流悦抱进怀中的冲动。

屋子里，看着拜呈愤然离开，流悦只觉得身上的血液一寸一寸地凉了下来，一直凉到了她的心底。

她颓然地坐在了床上，捂着脸低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