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沐裳略一沉吟,接着领命,拿出了闪着寒光的宝剑,朝着刺客的方向走去。
洛杨阴毒的话说出,不光是那几个刺客,就算是在一旁看着的白星辰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凌迟……这可是比死还可怕的啊!洛杨这个人,竟然如此狠毒!如此冷血!那他的妹妹嫁给他,岂不是……
当沐裳抓起一个刺客,侍卫将他吊在树上的时候,那个刺客看着沐裳手中闪着寒光的宝剑,耳边回响着洛杨的话,恐惧紧紧抓住了他的心,他瞪大了双眼,无法遏制地惨叫了出来,他猛地摇头,早就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不要——不要——”
那刺客看着沐裳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宝剑滑着自己的脸颊而过,刺客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崩溃,他想过死,可是没有想过会受如此折磨啊!
惊恐之下,刺客终于说出了洛杨想知道的一切。“我说——我说——我们是翰古国的人,是翰古国太子殿下派来的——”
刺客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洛杨对着沐裳示意,沐裳收起来手中的剑,把几个刺客带下去了。
而另一边,流语见流悦离开了白月昭,朝着河边走去,他想了想就跟了过去。月光下,女子正在河边取水,流语走到了流悦身后不远处,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停住了脚,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心里难受至极,似乎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最终流语艰难开口,暗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夜中响起,轻声呼唤着女子的名字,“悦娘……”
早在流语走到她身后的时候流悦就知道了,想着流语对她的伤害,流悦仍然想要无视他,可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听到流语唤她,流悦身子一颤,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过了身来。
许久不见,丰神俊秀的男子似乎是消瘦了很多,沧桑了很多,星夜蓝般的瞳眸里的失魂落魄,看着让人心疼。看着有些颓然的流语,流悦就算是再怪他,对他再冷漠,此时也有些动容。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早就把他当做了亲人,而且还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就算是她再狠心,再怪他,也不忍心看着他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悦娘,这些天你过得还好吗?”流悦打量着流语的时候,流语也在看着她。流语感觉流悦似乎是瘦了很多,心里很是心疼,他见流悦终于转过了身来,看向自己,率先开口问道。
“多亏了月昭的照顾,最近我过得很好。”流悦点了点头,可是语气却没有了从前的亲近,而是透着淡淡的疏离和失望,“对了,谢谢你刚刚救了月昭。”
“你我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说谢字了?”流语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悦娘,我知道你怪我,这些天来,我何尝又不怪自己,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一定不会……”
“不会什么?是不会迫于洛杨的淫威,骗我出府将我打晕装进送嫁的马车,还是不会将我设计嫁给拜王?”流悦打断了流语的话,她苦涩地笑了,摇了摇头,“其实师兄,就算是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是吗?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若是我不嫁进拜王府,可能洛杨根本就不会允许我活到现在!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为了保护我,就像你之前为了保护我,替我承受暗流的责罚,为了保护我,接下刺杀周都督的任务,出生入死一样。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只是师兄,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为什么就不先问问我,问问我的选择?”
“悦娘……你都知道了?”流语没有想到流悦已经知道了之前他为了她受罚的事情,听到流悦说出,他极为震惊。
“是啊,我都知道了。”流悦叹了口气,忧伤的气息萦绕在女子身旁,她眉间萦绕着化不开的愁绪,“当初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师兄会忽然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冷漠到我都不认识的人,为什么他每日想着的都只有任务,见到我说的话也是催我练功,原来那时候,师兄一个人做了我们两个人的任务,还要时时刻刻为我担忧,担忧有一天,洛杨会嫌弃我,将没有用的我除掉。”
“我们师兄妹三人在暗流中存活本就不易,当时的我又是那么不懂事,所以师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你为了保护我,做了太多太多啊……可是师兄,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先告诉我,问问我的心意呢?若是你之前把我们的处境告诉我,我怎么会那么不懂事不愿意刻苦练功?若是你将我设计嫁入拜王府前,提前问问我的意思,之后的这些事情,又怎么可能如此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