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绿灯的时候,侯果摇下椅垫,让温若澜躺得更舒服一些:“你睡会儿吧,待会到了我叫你。”
在他身边,虽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可是,温若澜却总觉得很安心,很安心,于是闭眸,沉沉睡去。
车子停在宣宅外。
侯果坐在车子里,静静的看着沉睡的温若澜,车子外,夜幕降临,温若澜,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了。
他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她在他身边,即使不说话,即使不笑,即使只是安安静静的睡觉,他也觉得特别舒服,特别幸福。
发现了她眉间偶尔的微皱,侯果的心微微收紧,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呢?他怎么会不了解她呢?这么多年,虽然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她永远不会知道,他其实是极了解她的。
他清楚的知道:
她心底,肯定还住着那个人,而且,那个人,永远不会离去。
她心底,应有千千结,可是,她却不愿意对他倾诉。
即使如此,他也愿意呆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保护着她,即使,即使最终她或许不会喜欢他,可是,只要她在身边,那么,他便是幸福的。
是的,在他心底,如果能与挚爱在一起,那么,爱情与幸福的定义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
温若澜这一觉睡得极舒服,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七点钟。她坐起来,揉揉眼睛:“什么时候到的?你怎么不叫我?”
侯果呵呵的轻笑:“看你睡得熟,不忍心叫醒你。”他替她理着微乱的头发。
温若澜心底一暖,复牵着他的手:“下车吧!”
“去哪儿?”侯果问。
“都到我家门口了,不进去坐坐吗?”温若澜拉他下车。
“不是说明天吗?”虽然下车了,可是侯果却有些紧张,毕竟,这不仅仅是去她家坐坐,而是去见她的妈妈,他能不紧张吗?
看他为难的模样,温若澜扑噗一下笑了:“怎么?你很紧张吗?”
侯果是极稳重的一个人,这下被温若澜说得背心微微冒汗,是的,他是极重礼仪的人,“这样冒突突的去,会不会不好?”
“别担心,我妈妈是很随和的。”温若澜牵着他的走,往宣宅客厅走去。
当温若澜牵着侯果走进客厅时,宣宅里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温若澜大方的牵着侯果来到何瑛面前:“妈,这是侯果。”她的模样,自然极了。
“阿姨好!”侯果站在温若澜身边,儒雅斯文的唤着。
何瑛自是十分吃惊,她略略有些不自然的说:“请坐!”
温若澜拉着侯果坐下来,朝他浅浅的笑着,递了一张纸巾给他:“看你紧张的。”转而朝何瑛,声音有些娇娇的:“妈,看你严肃的样儿,别把人家吓到了。”
冷冷清清的宣宅,侯果坐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若澜,别开玩笑了。”何瑛唤住了正欲上楼的温若澜:“你不要这样来试探妈妈的底线。”
温若澜平静的回头看着何瑛:“妈,之前你不是一直替我安排相亲宴吗?”现在回想,那是多么讽刺的事情,“现在我有了男朋友,你不应该高兴吗?”
“你明明知道阿皓还活着……”何瑛的目光紧紧的看着她:“你怎么能……”
“活着?”温若澜冷冷的轻挑唇角:“妈,那只是他的躯体,他的心,已经死了。”
“你想搬出去,就是要跟他住在一起吗?”想到侯果,何瑛不由得一阵紧张。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总是一个人吧,”温若澜并没有否认:“更何况,他对我很好,而我也喜欢他。”
“喜欢他?”何瑛急了:“你才认识他几天,就喜欢他了?你跟阿皓,十多年感情……”
“不要跟我提他了!”一提他的名字,温若澜心底就会隐隐作疼,她倔强的说着:“妈妈不知道,侯果是我的初恋,当年,如果不是那个人,我跟侯果,早就在一起了。”
何瑛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她的儿子,不过,温若澜突然说的“初恋”倒让她一愣。
“妈妈不会不知道,那个人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就非礼了我吧!”回想起当年,愤恨的感觉由然而生,温若澜变得有些咄咄逼人:“是他,毁了我的初恋。”
发现女儿脸上受伤的神情,何瑛默然。
温若澜忿然转身上楼去了,可是,刚走进自己的卧室,她就湿了眼眶: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何瑛较气?怎么能说这些话来气何瑛呢?她,是她的妈妈呀。
手机有来电。
“马上到我别墅来。”慕容逸臣带着命令式口吻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端。
温若澜的心防在听见他的声音时崩溃了,她颤抖着,没有说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手机闪烁着,一直在响,可是,温若澜却视而不见,最后,她关机了。
无奈的靠在床头,整个人觉得毫无力气。
床头上的电话响了,温若澜一惊,她房间的这个电话,一般人是不知道的,电话响了许久,她终于接起来了。
“我知道你在听。”慕容逸臣的声音冰冷中仍旧带着嘲讽:“一个小时之内,你必须过来,否则——”